他答:“老样子。”
“你大哥呢?”
“没回来过。我打电话给他的,这半年他一直在国外好像。”
“你三哥和我姐怎么样了?”
斯定中说:“你姐姐想订婚,妈妈说不急。”
我笑了笑:“你三哥会不会娶她还不一定呢,我姐这心操得太早了。”
斯定中望着我说:“葭豫,我不会那样的。”
我推了推他脑袋:“关你什么事?”
斯定中乐了一下:“这里有没人欺负你?”
我莫名其妙:“你以为我回来干嘛的?”
他笑笑:“也是,你功课一向好。”
斯定中喋喋不休地倾诉:“你不在家,我好无聊,你回来考试吧?”
我点点头。
斯定中美滋滋地笑了一下:“等你读了大学,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我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斯定中,我不会过姐姐那样的生活,我会好好读书,将来自己做事。”
斯定中看了我一眼,眼中隐隐约约点懂的意思,神色有点迷茫。
但下一刻,他就笑着拉起了我:“吹够了风了,我们去吃饭。”
在车上斯定中忽然说:“葭豫,我们回你外婆家好不好?我也好久没见你妈妈了。”
我严词拒绝:“我妈知道我不上课我会被骂死的!”
斯定中只好答:“好吧,我们去哪儿吃饭?”
我那天的晚自习课没有上。
第二天我被叫进办公室。
我才知道老师原来是无所不知的人。
他后来来过两次,一次学校正在模拟考,我校门都没得出,一次我跟他说太影响我学习,严厉警告他不要再来了。
慢慢的,斯定中也不再来了,听说他不在国内考试,家人已经办好留学手续,他不日将赴美。
回茶阳过的第一个除夕,大表哥也回来了,全家其乐融融。
大年初四,我穿着红棉袄,从外公手中接过草芯捆着几包中药,出了门。
那一年的春节很冷,清早的石板路面结满了一层白白的霜花。
镇上的另外一头住着一位孤寡老人,外公定期会给他送药。
待到送完了药,我踩着一地的红色炮竹纸屑往回走,春节假期的出行游客陆续涌进这座古镇,镇口的一座大石桥边有一条通外外面的主路,开满了各种吃食和手工艺品的店铺,游人开始熙熙攘攘地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