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速度,并不够。
褚深的母亲修阳夫人为了避嫌,没有住在魔界王宫内部,反倒是在外面找了个小院住下。魔界看守森严,又因褚深与太子终日待在一起,为防太子的消息泄露,褚深只能隔三个月,才能出宫与母亲相聚。
而每次相聚,比起嘘寒问暖,修阳夫人更在乎的是褚深的炼法九重天学到了哪一层。
每次褚深如实回答,得到的只有母亲恨铁不成钢的辱骂与殴打。
——“我和你说过让你好好学,努力练功,你是不是又偷懒了!”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死前的遗愿就是让你收复北疆,你在你爹牌位前发的誓都忘了吗?”
褚深总是一个人忍受母亲的苛责与鞭策,随后拖着满身的伤口回到王宫。
他少年老成,年纪虽小但却未曾对母亲生出怨恨。故国覆灭,母亲与自己寄人篱下,他自然知道勤学苦练,日后好继承父亲的衣钵,重回北疆。
只是,说到底,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也想要糖果,玩具和抚摸头顶的掌心,
推开小院的门,太子还一人坐在汉白玉石桌旁,摆弄着手里的灯笼,守着暖黄的烛光,守着希望。
深夜熹光,他却比烛火更璀璨。
“哥哥!你回来啦!”
褚深眼见着灯火在他的眼里闪烁,染得人眉眼温柔。光落在他的发上,他落在褚深的心上。
“嗯,我回来了。”
褚深从怀里掏出糖糕,揭开包裹用的荷叶,送到了迟迟面前。
只是他今日身体不适,将糖糕送给迟迟后,转身就进屋休息去了。
可没过多久,他的胃里如同烧了把火一般,剧痛难忍。
临走前,母亲不仅反复叮嘱自己要勤学苦练,更是逼迫自己吃下了许多能够助长灵力的药草。不知是不是这药草的原因,他浑身滚烫,筋脉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了一样,一阵一阵地疼。
辗转许久都无法安眠,褚深所幸坐起调整脉息。
体内灵力运转不顺,他一口鲜血涌上喉头。
“哥哥?”门外迟迟在敲门,“哥哥,你怎么了?”
门内人没有回应,迟迟直接闯入,看到了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褚深。迟迟直接施法,来帮褚深调和灵脉运转。
记忆回转,傅笛深拍了拍路迟的背,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哄他。
他想起来了,以前自己被母亲修阳夫人的药折磨得痛不欲生时,是这只小狗爬到自己的被窝,慢慢地替自己疏通灵脉。
过往现在,他永远都守着那盏灯,永远都守着自己最后的温柔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