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条道走到黑,又在黑夜中探知光明的人,永远强大而坚定。
我们不是没有做到这件事的能力,而是没有认可自己能做到这件事的信心。
她看向窗外,浪依旧在无尽的翻滚,仿佛永远不会停下,虽然这世界没有永动机,但她突然明白,失败过后,整装待发,人生就是这样一个反复循环的过程。
我们是画不合的圆,永远留下一个缝隙朝着更大的方向去扩展延伸。
“虔清予。”佟穗浑身舒畅,不由得叫他一声。
“嗯?”
佟穗:“什么时候,你也这么通透了。”
他没坦然承认,只是笑笑,“多摔几次跤,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懂了。”
虔清予今年才二十二,却有着超乎年龄的老成。
她越来越想要去探知他笑容背后的经历,毕竟在他们这种用金钱砸出来的孩子,很容易迷失,习惯了别人教你怎么做,告诉你路怎么走,常常在阶段性的学习时光过半时,恍惚问自己,我学会了什么,我是否一事无成。
大部分人的答案可能都是,我学的和所拥有的东西,就像是握不住的沙,会随时间在指尖流逝。
“虔清予。”她喊。
“嗯。”
她想到虔清予说的南半球的夏天,不免有些期待。
“实习结束后,一起去澳洲吧。”转而叹了口气,“可那个时候,南半球就是冬天了。”
“我们怎么总是在和冬天作斗争。”
虔清予弯了弯唇,“这事快要结束了,再等等我。”
车行至城区,已看不到海,居民楼、大厦迭起,钢筋水泥铸造起来冰冷而没有生命的一切,却因为人类的存在而增添一丝鲜活和温度。
互相伤害、互相包容、互相成就。
矛盾而立体。
佟穗的资料递交的快,申请了下一个学期继续在天文台实习的名额。中途被祁怀逮住,神秘的把她拉到一边。
“佟妹,就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祁队,有话直说。”
“你还记不记得程因霜高中的事,我最近在追她,想多了解一点,但高中三年对她来说好像不太愉快,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性情大变的。”
上次虔清予的表述,显然是删减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他这么一提,佟穗也跟着迷茫起来,一件事情,过去三年,按理来说,记忆和受的伤害也该被时间慢慢洗涤,但这段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告诉她,当年的事情,可能不一样,每个人的视角,也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