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去你的公司,也不会继承我爸妈的家业,我会继续当一个天空观察者,记录每一片云,我喜欢这件事。”
她深呼吸,彻底吐出心底的不快,“我不喜欢你。”
“好,佟穗,你干得好。”
颜节拽着她的手直接把她拖出温泉室,踉踉跄跄得上了顶层。
门一开,他就推着她压了上去,反剪着她的手在腰后,一手覆住她的眼想要吻下来,贴近的那一刻,颜节的手感受到一点湿意。
她哭了。
佟穗打小就不是吃亏的性子,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从来没有别人欺负她的份。
到现在为止,就两个人,让她掉过眼泪。
虔清予和颜节。
游轮在暴雨里疾驰,她和他的电话都响个不停,干燥又湿润的闷把人的意志压抑到了极点,她的泪也像失修的开关,止不住的往下掉。
颜节不耐烦得划开自己的手机,接下通话。
“怎么不早说,上来就上来,多几个人这艘船也沉不了。”
电话挂断,又再次响起。
“见谁?”他的目光移至佟穗身上,多了点好奇。
“行,我带着她一起下去。”
他从柜子里抽出一张面巾,细致的给她擦眼角的泪,话里却全是戏谑,“别哭了,听说有人为了你上了船,我倒要看看,是谁?”
说话间,他刻意瞄了眼她的手机,“我说呢,你最近怎么这么反常。”
佟穗的眼睛被泪浸满,脖子上一蹭就红,泛起大片红疹,任由他拖拽,下了电梯。
二楼的休息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他开了间新房间,邀请电话那头的几个人进里间。
推门进来的是个深蓝的身影,连帽卫衣衣领大肆敞开,露出流畅锁骨线条,衣服之下散发着青年的蓬勃气和若隐若现的肌肉轮廓。
他似乎是带着一身寒意,下意识的甩了甩头发,发尾湿哒哒的,窗没关紧,呼啸的风灌进来,雨水混着海水的腥咸充斥着整个房间,游轮小幅度的摇摆。
“佟穗呢?”他视线游走一番,没搜寻到想要的人,开门见山的问。
颜节闻声去拉支起的那张挂布,一点点显现来人的身影,对上他的视线。
熟人见面,分外眼红。
相悖的气场在两人面对面之后火速拔升,激烈的打架。
横冲直撞的风撕扯着两人的衣摆,萧煞的凛冬好像在这一刻燃暖意,蓄发成待炸的火罐。
佟穗注意到颜节的反应不对,直接拉开整个帘子,昏暗的视线瞬间大亮,几个小时前才见到的虔清予,换了身衣服,又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