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肆没说话,他别扭的松手转过脸去。
空气中缓缓漫出一丝尴尬。
在温故看不见的黑发后面,秦淮肆的耳坠渐渐染上了一片殷红,似乎是怕被发现,男人连忙站起身走出去,“我去上厕所。”
“嗯,等等,”温故放下衣服,轻咳一声,解释:“你不觉得有点热吗?我感觉这温度有点不对劲。”
秦淮肆这才冷静下来,整间屋子里的温度从昨天开始就在持续攀升,而他一直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如果连温故都感觉到了……
“壁炉”吗?
他垂下眼睑,眼底暗色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声音依旧甜美:“哥,我先去上个厕所。”
温故点点头:“去吧,我再看看。”
“嗯,”秦淮肆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叮嘱:“注意安全,有事一定叫我。”
“知道了,快去。”温故挥挥手,而就在秦淮肆走进另一间房间的瞬间,他站起身,走到了楼梯口。
三楼。
楼道里还残留着昨晚战斗的痕迹,满地都是血液和到处乱飞的棉絮,泰迪熊干瘪的身体瘫软在墙边,漆黑的琉璃珠眼睛死死盯着楼梯口,就好像还没有彻底死掉一样。
温故挑眉,地板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僵硬,漆黑的一团邦在地上,就像是地面的伤口一样,看得人心底一阵压抑。
大抵是因为从事医生职业,温故多少有一点洁癖,但并不严重,可这会儿他看着那一滩又一滩的血迹,却越看越碍眼,只恨不得现在就将它们刮干净,全部丢进垃圾桶。
温故拧过头,给自己顺了顺气。
等等,等回头的时候再过来擦一下。
他站在蓝色门前不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深吸一口气,等平复完心情便一鼓作气抬手打开了那扇门。
“嘎吱——”
蓝色的木门颤颤巍巍的晃了晃,最终定格在原地,没有合上。
幽蓝的光透过天蓝色的纱窗飘进屋内,再悠悠扬扬的洒落在一室雪白的雕塑上,就好像给它们打了一层生动的光。
温故震惊的站在门口,半天才回过神动了一下。
屋里大大小小的雕塑有十几座,美丽的圣母玛利亚,优雅的智慧女神雅典娜,象征爱情的阿弗洛狄忒,还有一些叫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
温故往里走去。
这些雕像一个个都栩栩如生,仿佛上个色就能活过来一般,行走在他们之间,甚至能听见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宁静而秩序。
温故猛的僵住,他竖耳去听,这不是他的心跳声!
一滴汗液顺着温故的耳鬓滑落,不知是因为热还是紧张,紧紧缠在他身上的绷带很快被汗浸湿,湿咸的汗液反噬伤口,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