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大概是他吻累了吧,这才放过她。
段之愿将肩膀缩得更紧,低而促地呼吸,脸上的温度能烤红薯了。
反观张昱树,这人面不改色。
呼吸平平,一点也不带喘的。
食指指背轻佻地滑过她绯红的脸,再到通红的唇,明知故问:“怎么这么红啊?”
他怎么能这么讨厌,总是故意说这些话,目的是不是就为了看她尴尬的样子呀。
段之愿抿了抿唇,没吭声。
他又笑道:“我都做好被你打两巴掌的准备了,这回怎么不打人了?”
可以停顿了一下,又凑近,额头抵着她:“是不是就等老子亲你呢?”
才不是。
她只是……没地方躲。
想打他,可是手抬不起来,没劲了似的。
段之愿眼睫轻颤,声音软软的:“明明是你一直,按着我。”
“老子要是把你按到床上,你是不是也这么乖啊?”
她的乖巧听话的软样,看起来任人宰割,陡然滋生了张昱树的摧毁欲。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此时盯着她的目光里都蹿着火苗。
想下一秒就按到自己床上,和她海上升明月,和她风情共沉沦。
他心里有一万个想法,为了弥补这几个月的遗憾。
反正她一直以为他在生气,软乎乎过来的,肯定还像以前那样听话。
只要他一瞪眼睛,说话声音重点,她保准哭。
可最终,他还是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因为,他是真的喜欢她。
哪里舍得看她哭。
或许是这段时间他的态度过于冷漠了,以至于让段之愿忘记这人的本来面目。
他本就是个口无遮拦的登徒子,永远轻佻不怕事大。
段之愿扭了下身子,肩膀上的桎梏松了些。
好受了点,才抬眼问他:“你是不是,看见我,演话剧了?”
张昱树终于退开,连同着他带来的压迫感一起消散。
他整理了下被她抓乱的衣襟,又从口袋里摸出支烟。
扔进嘴里咬着烟头问她:“你怎么知道?”
段之愿重新缕了下头发,噼里啪啦的静电漫过她的虎口,不及刚刚张昱树带来电流的千分之一。
“因为你……”想了一下,又重新换了个措辞:“如果你没看到话剧的话,你应该还在生气,你不会这么……冲动。”
不会静悄悄地来,又提前离场。
更不会等在拐角处,强硬把她带到车里和她拥吻。
应该还是那副冷冰冰,让她感觉自惭形秽的状态。
静默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