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
段之愿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进来的不止是秦静雅和张昱树,还有饭店的人。
因为他俩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张昱树到还能在别人地搀扶下走路,秦静雅已经昏睡过去。
段之愿赶忙把秦静雅扶进怀里,往房间里走。
听着身后的男人跟张昱树说话:“兄弟,你是真行啊,能把你丈母娘给喝晕了!”
张昱树已经咬字不清,疲惫地摆摆手:“谢了!谢了兄弟辛苦!”
扶着秦静雅躺下,段之愿帮忙仔仔细细盖好被子后走出来,礼貌地和送他们回来的人道谢,把人送走后,又将张昱树带到自己床上。
她打了两盆水,先帮秦静雅擦好脸,手背贴上去不算太热,脸颊通红的原因纯粹是喝太多酒了。
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到床头柜上,确认她没事后,段之愿才回到自己房间。
张昱树脸喝得通红,呼吸沉沉睡得正香。
温热的毛巾覆盖在他脸上时,他皱着眉翻了个身。
段之愿只得一直膝盖支在窗边,半个身子探过去帮他擦脸。
毛巾划过他的下颌,指腹也顺带着刮过那道月牙似的疤痕。
她轻轻摩挲两下,神色渐渐变得淡然。
突然张昱树大手一挥,段之愿没防备也没有支撑点,直愣愣地向后倒。
手碰到床头柜上为他准备的蜂蜜水摔在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让张昱树猛地睁开眼。
看见段之愿摔在地上后快速起身,将她抱起来。
“你没事吧?”
他自己还站不稳,放下她就踉跄了几下,幸好段之愿扶着他的手臂:“我没事,你快点躺下。”
等她收拾好地上的狼藉,回来张昱树还没有睡,应该是在等她。
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头。
段之愿也爬上床,他一把将人扯到怀里,给她揉腰。
“摔疼了吗?”
“没有。”段之愿说他:“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之前他说过很不喜欢醉鬼,原因是段之愿曾经被醉鬼吓到过。
平时吃饭时,他也就是浅饮几杯,绝不会让自己喝醉。
今天不仅给自己喝得不省人事,还带着她妈妈一起。
张昱树抱着她,下巴垫在她头顶嗅着芬芳的气息:“不把你妈喝高兴了,她能把你给我吗?”
“你是说——”段之愿从他怀里抬起脸,眼睛睁得大大的:“我妈同意了?”
“嗯。”张昱树很困,闭着眼睛说话也有气无力。
段之愿看着他下巴那道月牙,小声说他:“你都耍酒疯了。”
本以为他听不见,岂料到张昱树瞬间睁开惺忪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