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更来火。
沉重的消防门被他推开,他把人按在门板上,看着她朦朦胧胧抬起头来看他。
装腔作势的平静根本不堪一击,他突然发难,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去。
喝醉了的人还知道要拒绝,只在他碰了一下之后立刻偏头。
字渊渟手掌下滑,虎口圈住她的脖颈,手指勾捏着斜方肌,像是掐着脖子把人重新带到跟前来,手腕再一转,手掌已然贴住她的后脖颈,手指延伸出来按着她的脑袋,这回她再也躲不了。
呼吸交缠,字渊渟听见她“呜”声,甜酒气息随着碰撞的唇舌扩散到他的嘴里,甜腻靡烂。
唇齿碾转,他亲吻的很用力,直到她身子软软往下滑,他提着她的腰重新把人按牢在门板上,唇齿错开的时候她伸手搡他肩膀,“字渊渟……”
“还认得我?”
她睁着眼睛,水亮亮地抬头盯他。
字渊渟突然看到她眼角蜿蜒下来的水线,原来水亮不是夜里的错觉。
但是她安安静静,并没有再反抗,甚至手指紧紧抓着他的小臂。
“他对你好吗?”他问。
她懵懂点头。
他偏头嗤笑,连喝醉了都不管,算什么好?她还跟瞎了眼睛一样。但是嘴巴仍不甘心问出一句:“比我对你还好?”
她似乎想点头,但是醉意让人坦诚,她迟疑,没能点下去。
还算有点良心。
“玩够了吗?还是喜欢他?”
李珂被他困在怀里,认认真真盯了他大半天,大概是酒精作用,思维转得缓慢,好半天才像深思熟虑想出了答案“嗯”出来一声,随后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字渊渟屈起手指刮她的眼泪,轻叹一声:“你有什么好哭的。”
他分不清她究竟为什么而哭,但他认为总不该是因为他的亲吻。如果她介意这个吻,她该发火。
难道是因为字岳峙也摆明了跟她玩玩她为此难受?这个想法让他烦躁。他承认字岳峙方方面面都更对她的胃口,但是她的性格也不该就凭这些就这么容易就跟他认真,不然的话……凭什么?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低头收手把她揽进怀里。她在他怀里小声压抑着抽泣,乖乖顺顺,脸埋在他胸口,手折迭抓着他腰侧的衣服。即使这或许只是酒精作用,也多多少少缓和他连日来的忿恨。
她总是这样,绝情地说尽所有难听的话,事后又总会留出来一节拖沓的小尾巴,挠得人心痒,像是再努努力,再伸手够一够,就还能触碰到她似的。
“醉了就先回去吧。”妄图跟一个醉鬼沟通是可笑的。怀里的声音渐渐低迷,他眼神虚焦看着她背后的门板,“我让程连第送你。”
她没说话,字渊渟摸出手机,搜索框里按两下,在聊天框单手点了几个字,叫程连第过来找他们。
他才不想让字岳峙看见她。
他管不了她,还镇不住自己的弟弟?
字渊渟的胸口已经被她哭湿,在通风的楼道里渐渐变得冰凉。他想从外套里抽手帕,却发现外套还遗留在卡座,于是用袖子,轻轻抹她的脸。
她顺势抬起头,眼睛也闭着,鼻尖红红,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