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沈言渺死了?
靳承寒脸上所有的怒火和着急顿时都凝固成了惶恐,他霎时间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颀长的身影缓缓沉了下去,双膝结结实实地跪在坚硬的地面上。
滴答滴答——
有血滴不断自他紧紧攥起的手掌心流下,一声一声,那么清楚。
须臾。
靳承寒倏然回光返照一般抬起眼眸,他冷冽刺骨的猩红眸光宛如淬毒一般,恨不得将那个看不清面目的恶人碎尸万段,他不知道怎么就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把手枪。
下一刻。
他半点没有犹豫就扣动扳机,用力朝着那个黑色的身影连连开枪。
砰砰砰——
紧紧闭上的海船舱门骤然被人轻声叩响。
靳承寒这才恍如隔世一般猛地睁开一双眼眸,他血丝遍布的黑眸里水光轻颤,浅浅长出一层胡茬的英俊脸庞上冷汗如雨。
靳总,预计还有两分钟,我们就可以抵达海岛,保镖恭恭敬敬地声音在门外响起。
靳承寒眸光凝滞地缓慢反应着他的话,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盖在身上的外套,恨不得将那质地上好的大衣攥烂揉碎。
海岛?
对,他还要去海岛。
他现在正在去找沈言渺的路上。
他还没有找到她。
刚刚那是个梦。
只是个梦。
她没有被人打,她没有受伤,她没有在他面前生死未卜。
靳承寒这么想着,才如获大赦一般从沙发上坐起身来,他微微低垂着眼眸,乌黑的短发落在额前恰好挡去他眼底所有的情绪。
下一刻。
靳承寒就动作利落地将那件黑色的大衣披在自己身上,他长腿一迈就流星踏步地往门口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将桌子上那一个信封小心翼翼地装进衣服口袋,就紧紧贴着一把装满子弹的,冷冰冰的手枪揣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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