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很单薄,身上一件黑色的衬衫皱皱巴巴,袖口处也不知道在哪里被划破一道口子,手工定制的服装设计师要是看到自己精心打造的衣服,被人穿成这样褴褛不堪的样子,估计得心疼死。
你……
沈言渺眼眸含泪地望向面前这一张脸,她娇俏的鼻尖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的缘故,说起话来都有些吃力:……是谁?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问自己,也问对方。
那人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一言不发地向她走近,清晨的风好像有些急,掠乱了他一头乌黑利落的短发,也吹乱了他脚下急促的步伐。
沈言渺几乎是被人接近粗暴地勒进怀里,紧接着唇上就是一抹温凉覆上。
那人吻得很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扣在她脑后,也不知道急切地想要证明些什么,好像生怕下一秒怀里的女人就会消失不见。
沈言渺半点儿也没有挣扎,她就一动不动乖乖地停留在这个拥抱里,被动地接受着对方疾风骤雨一般急切的缱绻,细细嗅着那人身上几乎要被风尘仆仆彻底掩盖的淡淡木香。
你男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靳承寒好像才终于食髓知味不舍地开了口,他微微退开她烟粉色的唇瓣,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恬淡的侧脸,漆黑如墨的眼眸片刻也不愿意从她脸上离开。
沈言渺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颤了下却没有说话,她放在大衣口袋里的一双手指,默不作声地紧紧攥起,直到半长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钻心的疼从心口传来。
会疼……
所以不是梦。
沈言渺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开心地笑,因为靳承寒来了,她等了那么久的人,他搬山填海,披荆斩棘,最后还是找到她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它就是不听话,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
……靳承寒。
沈言渺以前不知道,叫出这三个字竟然会有这么如履薄冰的时候,她向前半步轻轻抵上他宽阔的肩膀,一双眼眸紧紧阖上,任由滚烫的泪珠沿着脸颊淌下,又砸进脚下的细沙里。
是我。
靳承寒不动声色将她轻轻颤抖的身影圈进怀里,他修长的手掌小心地抚过她柔软的长发,就像是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小奶猫,耐心且心疼:不怕了,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
……嗯。
沈言渺用力地点了点了头,她终于后知后觉地从所有惊恐或惊喜里挣脱出来,抬起一双细臂紧紧环上他劲瘦的腰身,仿佛一个走丢后受尽委屈的小孩子,迫不及待地扑向属于自己的一盏夜灯。
我就知道,知道你一定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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