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盼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凭直觉摇头。
曾芷菲语重心长地说:“盼盼,我不是劝你容忍他出轨,你不用忍,该骂骂,该打打,把他治得贴贴服服的,以后只敢看你的脸色做人,安守本分做你的赚钱工具,那岂不更好吗?”
裘盼彷徨地听着,凭本能回答:“我做不到。”
曾芷菲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会很难,但是会比离婚容易一些。你一旦离婚了,原本平衡稳定的世界就会天翻地覆的。都是成年人了,把情情爱爱忠忠诚诚之类的玩意放一边,要学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切身利益。”
裘盼看着她,有片刻的犹豫,然后不知怎的问了句:“菲菲,假如是你,你做得到吗?”
曾芷菲:“……”
她将宋元清治得贴贴服服,只敢看她的脸色做人了吗?
曾芷菲甩头说:“不一样的,顾少扬和宋元清不一样。”
裘盼问:“那你试过被宋元清在外面的女人找上门吗?”
曾芷菲心里一怔:“没有。”
裘盼苦笑:“所以他们是在这方面不一样?”
曾芷菲无话可接。
裘盼叹气:“我和顾少扬之间的桥梁已经崩塌了,塌得粉身碎骨,信任也好,感情也好,不可能重建的了。”
“盼盼……”
“你知道他跟谁出轨吗?”
“……”
“他有没有脸告诉你,他的出轨对象是于嫣?你知道的时候是不是惊得下巴都掉地了,脑子里只剩duang的一声巨响?”
曾芷菲无力地点点头。
裘盼低头看右手的无名指,戴了有六七年的结婚戒指,摘掉后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仿佛受了伤一样。
她说:“有时候我会想,顾少扬出轨的不是于嫣的话,我也许会更难受。毕竟我确实不如于嫣,顾少扬跟她出轨,不是人之常情?又觉得不对,觉得他应该出轨外人,那样的话我接受起来可能会简单些,因为至少没有来自于嫣的伤害了。是不是很好笑?我居然在替顾少扬物色合适的出轨对象。但都不对啊,都不正常啊,我为什么要退而求次?为什么要让步假设?为什么要矮化自己,美化他们的错来自我安慰?我活该被伤害被背叛吗?我不值得一个对我从一而终的伴侣,就像我对他一样吗?菲菲,我不值得吗?”
曾芷菲喉咙发紧,哼不出声。
“我妈离婚的时候,很多片段我都忘记了。只记得姥姥当时跟我说,要相信这个世上一定有一个人,会爱我如初,惜我如命,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像姥爷对姥姥一样。”裘盼觉得脸上凉凉的,抬手一抹,抹了一手的泪,“我曾经以为顾少扬就是姥姥口中的那个人,他也几次向我承诺。结果是,假如于嫣不找我摊牌,我是怎么想都想不到他俩会有交染的。我爱错了人,信错了人,就像最蠢最傻的小丑一样,被愚弄被欺瞒。我的感受我的处境,我会不会尴尬会不会心痛会不会绝望,他们通通都没有替我想过,这就是我的丈夫,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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