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为所动,手劲仍是她挣不脱的力度。
裘盼又说:“你是小冬阳的父亲,要体体面面,别搞得太难看收不了场。放开我,放开我!”
顾少扬动了动,找回些理智,松开了她。
裘盼连忙后退,转身一口气跑进了楼房里。
顾少扬想追,却深知越追她只会越逃,适得其反。气馁捂额半天,放下手,一脚猛踹旁边的路灯杆,灯下他的黑色倒影贴在地面无声地晃了晃。
裘盼穿着带跟的靴子,一身厚重的冬装,跑起来吃力费劲,寒冷的空气稀薄,喘着呼吸困难,又不敢停下脚步。
冲上三楼,认出是陈家岳的家门口了,才停下来喘气歇息。
又盯着楼梯下方,担心顾少扬会恶兽一样跟上来,战战兢兢。
过了许久,气不喘了,楼梯下方也没有半晌动静,大概危机已经消退。
四周安安静静,楼道简陋的灯光昏黄低暗。
裘盼脱力地背靠门板坐了下去,脑子茫然,迷迷惘惘,双眼干涩微烫,想哭又哭不出劲,心里尽是苦恼和酸楚。
不知几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被吓了一跳。接听,裘母问她为什么还没到家。从阳台望出去,原地只有一个男人身影靠着路灯杆一动不动。
裘盼揉了揉脸,说:“回来了。”
到家后若无其事地收拾屋子,给小冬阳洗澡哄睡,该干嘛干嘛。
裘母却看出不妥,问她:“怎么了?浑身无力死气沉沉,顾少扬打击你了?”
裘盼笑笑:“有吗?没有啊。”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你们聊了什么?”
“没有啊。”
“快告诉妈!”
“都说没有。”
“……”
再晚一点,陈家岳发来微信。
微信客服小秘书:睡了?
裘盼侧躺在床上,看着那文字心无波澜,直到屏幕暗了下去,手指乏力地松开,手机滑落到枕头上,她闭起双眼假装睡觉。
……
陈家岳值夜班忙到第二天下午才下班,换下白大褂直接去病房探望裘姥。
恰巧主治医生在,聊了挺多,说裘姥康复不错,过两天没什么问题就能出院了。
送走医生,陈家岳留下来等裘盼下班,裘母裘姥劝他回家休息,他说不累。
小冬阳最高兴了,“爸爸爸爸”地围着他叫,要他抱抱,拉着他陪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