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人前,拿手抬起唐明的下巴,左右看。
他两边脸都肿了,左边肿得更离谱,又青又紫,还有血丝。
“走,去医院。”曾芷菲转身往门口去。
唐明:“不去了,我已经涂过药,过几天就好。”
曾芷菲折返回来,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半晌,她问:“还手了吗?”
唐明摇头。
“为什么不还手?”
唐明看看她,低下头,不出声。
曾芷菲无语地望向别处,然后命令:“以后别去工地了。”
唐明:“为什么?”
“为什么?那工作有前途吗?搬搬抬抬一天,工资少,没晋升空间,长年累月还熬出一身毛病,到时候残了废了谁管你?”
唐明:“你管,行吗?”
曾芷菲失笑:“我管得少了?”
唐明知道,不少。
她管他穿,管他吃,管他用,管他的床,甚至还想掏钱管他的房。
可是仍有一种不够,很不够,远远不够的强烈的缺失感。
曾芷菲说:“我饿了,去吃饭。”
她弯腰要拿起床上的包包。
唐明握住她的手腕顺力一带,把人压到床上,说:“我要吃你。”
曾芷菲扶着他的胸膛:“受伤了能行吗?”
唐明:“你试试…”
这出租房,曾芷菲第一次来的时候嫌弃至极,又小又脏又阴暗。床还不牢固,稍为激动一些就吱吱作响,她害怕做着做着会突然塌床了。
她要唐明搬去跟她住,唐明不肯。她挥一挥手,找来品牌公司用最短的时间把这出租房重新装置,风格和质量都依她的品味来,硬是将一间破烂的土坯房装扮成堪比爱琴海悬崖上小别墅的梦中情屋。
意大利进口的实木床架,手工精制的床垫,轻柔的羽绒被单,还有名牌枕头,才适宜她曾芷菲舒舒服服坦坦荡荡地躺下。
唐明用下巴磨蹭她光洁的侧脖,曾芷菲抱着这副灼热的强壮的年轻躯体,心想宋元清也不过如此。
唐明忽然不动。
曾芷菲哑声问:“怎么了?”
唐明不回话,过了会曾芷菲等得不耐烦了,他才说:“我问你。”
“说。”
“你爱我吗?”
“嗯?”
“我说,你爱我吗?”
“……”
“说话。”
“唔……”
“什么意思?爱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