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岳朝两位老人家点点头,一只手落在裘盼身后的椅背,低头跟她浅笑:“我以为你要加班。”
裘盼不知如何应话,凭直觉地站了起来,懵然地看着陈家岳。
俩人之间的视线坡度小了,距离有点近,她的手随便一动,指尖就能碰到男人。
“咔嚓”一声。
一束闪光掠过。
众人回过神,餐厅的服务员在不远处端着照相机笑称:“圣诞快乐,我们餐厅提供圣诞掠影服务,30分钟快速冲印,满意的话可以带回家喔。”
“谢了,等会再说。”裘母应付完服务员,唤了女儿一声:“盼盼?”
裘盼方知紧张,镇静地给双方介绍:“这是我们医院的陈医生。这是我妈妈,姥姥。”
“是医生啊?陈医生你好。”裘母裘姥笑笑地招呼。
陈家岳也跟俩老问好,再低头看小冬阳,轻抚她圆圆的小脑瓜,问:“裙子合适吗?”
裘盼表情微僵:“合适。”
瞄了眼裘母裘姥,果然都盯着她看呢,她赶紧说:“他是,给小冬阳接生的产科医生,这裙子是他送小冬阳的生日礼物。”
裘母裘姥恍然大悟。
裘母更是放下餐具站起来迎了上去,激动地说:“失敬失敬,原来那天做手术的医生是你,多谢你多谢你!”
陈家岳笑:“分内事,不客气。”
怎么能不客气?
那天那夜裘母独自一人在手术室外的走廊慌张地等待,各种不幸的猜想划过脑海,最坏的,最惨的,没有一个能放过她。悲彻难耐,眼睛流了泪就擦干,擦干了又流过。没有人能说,没有人会懂。
如今回想仍心有余悸,裘母红着眼跟陈家岳说:“要是没有你,可能就没有她母女俩了。”
“不会,”陈家岳说,“她们生命力很强。”
裘盼也安慰像要哭似的母亲:“没那么夸张,不都好好的。”
“你知道什么!”裘母轻斥女儿,小声嘀咕:“当时就应该好好感激陈医生,乱七八糟的事这的那的,搞得我都忘了。”又热情地跟陈家岳说:“陈医生,约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吃好的。”
“不用。”裘盼抢道,“陈医生很忙的。”
裘母:“忙也要吃饭。”
“他不吃。”
“不吃修仙吗?”
“他吃面包。”
“爱吃面包?那我请吃面包。”
“不是……”
“你闭嘴!我问陈医生不是问你。”
“……”
裘盼无奈地看向陈家岳:“陈医生真的很忙,也许马上立刻就要回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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