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盼回到客厅,虽不想承认,心里淡淡的丧气仍令她无法忽略。
算了,睡觉算了,不等了。
她甚至要关掉手机。
关机那一瞬,新短信来了。
陈医生:下班了。
裘盼:“……”
她跑回阳台踮起脚往楼下看。
看不见什么。
捧起手机回复,不知怎的变文盲了一样,话不会说,字不会打了。
内容编了删删了编,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嗯。
陈医生:你住哪?我来接你。
裘盼回他:不用,我住得近。
她住得近,离他很近,近到裘盼不可思议了半天。他俩住的房子同一户向,同一格局,在同一幢楼里。
只不过她住7楼,他在3楼。
陈家岳到家门口时,见裘盼从楼上下来,挺惊讶:“怎么从天而降了?”
裘盼听了想笑,心里不那么紧张了,竖起食指往天指了指:“我住在7楼。”
“真的?”
“真的。”
陈家岳笑了:“果然近。”
他推开家门,打亮灯,请人进屋。
裘盼进去看了看,不由自主地夸:“你家好整洁。”
都是这幢老楼的老房子,但房子跟房子不一样。裘盼租的顶楼那户是名副其实的老破小,陈家岳这户则像当年开发商精心打造的样板间,放到时下依然看得出硬装的质量和软装的品味。
陈家岳脱下西装外套挂到衣架上,开了空调,给裘盼递去一杯饮品:“冻鸳鸯,解热。”
裘盼认得那是医院便利店的纸杯,摇头:“我怕睡不着。”
陈家岳看了看墙上的摆钟,说:“对不起,临时有事所以晚了。”
“没关系。”裘盼低头从衣兜掏出眼镜,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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