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进来了,沈嘉欣递去一杯刚盛好的冻鸳鸯,像老朋友一样问:“今天值班吗?这么晚。”
“今天有点忙。”陈家岳简单地说着,将手机付款码放到扫码机上刷。
沈嘉欣伸手挡住机器:“这杯我请客。”
陈家岳笑:“不能总让你请客。”
“哪来‘总’,才两次而已。”
陈家岳来便利店必定鸳鸯,沈嘉欣每回都说要请他喝,她热衷于这个小慷慨,似乎能产生一些羁绊将俩人联系在一起。
可陈家岳总是坚持自己付款。
沈嘉欣唉声:“这次你不让请的话,以后不再有机会了。”
陈家岳:“怎说?”
“便利店要栽人,很不幸我是其中之一。”
“那你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重新找工作呗。”沈嘉欣来了一句:“你有没有认识的在招人?介绍一下?”
陈家岳被提醒了,认真说:“我想想。”
“真的吗?那我等你好消息。”沈嘉欣的双眼弯成新月,笑盈盈地看着陈家岳。
陈家岳也笑:“好。”
……
四月,天气不凉了,中午的烈日甚至有了些夏天的意思。
裘盼背着小冬阳,在高铁站口等着盼着,前胸后背渗出了汗。
又一趟列车到达,泱泱的旅客又快又慢地涌出站口。
裘盼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了,兴奋地急步上前:“妈,姥姥。”
裘姥许久没见过裘盼了,现在一见着,伤心得要掉眼泪。
“盼盼啊,怎么会这样……”老人家伸手摸裘盼的脸,哭着说:“你瘦了,是不是很辛苦?是不是?”
裘盼湿了眼,摇头说:“没有。姥姥,这是小冬阳。”
小冬阳被背在裘盼怀里,裘姥看着她圆滚滚的后脑勺,拿手怜惜地抚了抚,叹着气说:“唉,这孩子……”
裘母:“别杵在这里唉来唉去了,回家再说。”
裘盼接过她们的行李袋,和裘母扶挽着年迈的裘姥,四代四人离开了高铁站。
裘盼租住的一室一厅要住下四口人显然是不够地方的,她想换个大一点的住处。
裘母凶她一句:“你大把钱没地方花吗!”
她打消念头,改去买了一架上下铺床,挤一挤,也放进了卧室里。
这房子小,装修简陋又旧,但起码是自己花钱租的地方,不用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