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一般来说,他们这趟算是来求亲的,南楚同意后,他们要回去禀报皇帝,准备聘礼,再正式过来提一次亲,哪有连新郎的人选还没决定,就让和亲公主直接跟着一起去的道理。
&nb就连当初秦建云迎娶清河公主,还耗了大半年的时间呢,何况是两国和亲的国事。
&nb聘礼呢?嫁妆呢?
&nb本来,就算和亲是委屈了女儿,但怎么说也该是个盛世婚礼,也能安慰一下。可如今这么一来,这是娶妻?还是纳妾?
&nb难怪太子妃要迁怒了。
&nb“长平郡主丑得嫁不出去吗?”苏青崖皱眉。
&nb“还好吧?”上官策汗颜,“至少比南昌好看多了。”
&nb“果然是丑得嫁不出去。”苏青崖一脸的理所当然。
&nb“……”几人无语。
&nb就是南昌郡主,光看脸的话,其实也还是能看的吧?更别说比她“好看的多”的长平郡主了。
&nb“父皇昏迷之前留了旨意,说万一他醒不过来,不能让国丧影响了两国大事。”上官漓无奈地接下去说道,“父皇已经吩咐内务府尽快置办嫁妆给长平带上,而东华的聘礼,也不用送到南楚了,全部交给长平,以免她一个人远嫁他国,银钱上不趁手。”
&nb秦绾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nb算起来,外祖父对这个嫡亲的孙女真是不错了。虽说婚事从简了些,但相当于拿了双份的嫁妆,失了面子却得了里子,何况,长平郡主既然委屈了,那婚礼上东华难道会亏待她?只会筹办得更加隆重。算起来,除了跟随使节一起去东华有些匆忙,实在也没多委屈的。
&nb但要是这次耽搁了,而楚帝真的驾崩……婚约已成,就连太子登基,也是不能更改了,可是,一年孝期过后,谁知道两国关系如何?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她一个订过亲的女子,就算她是公主,怎么也不会找到更好的了。
&nb而最差的状况是,两国关系良好,婚约依旧——听起来是很不错,可也不想想孝期一年,也不能一出孝就立即办婚事,总得稍微等等,加上各种程序,到完婚起码又是一年,到那时长平郡主都多大年纪了,东华的和亲世子年纪还更大些,难道还能要求他为了长平守身如玉?这话就连太子都说不出口。到时候一过门就要面对一堆侧室妾室也许也会有庶子庶女,她一个远嫁的公主没有娘家,日子才叫难过呢!
&nb只可惜,太子妃母女都看不出楚帝的好意。
&nb“其实……要不是母妃不舍得,我倒愿意去和亲。”上官漓叹了口气。
&nb“为什么啊?”上官策惊讶地叫了一声,看看秦绾,又道,“我不是说表姐的国家不好,可毕竟那么远,离开熟悉的地方不好吧。”
&nb“父皇……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又能护我几年呢?”上官漓苦笑道。
&nb她是楚帝的老来女,楚帝在时,自然是尊贵无比,可楚帝一驾崩,不管哪个皇子上位,对她这个比他们这些皇子还受宠的异母妹妹能有什么好感。就算嫁在京城,没有皇室撑腰的公主,也不会被夫家放在眼里,顶多是当个菩萨高高供起来,面子上不出差错就交代得过去了。
&nb秦绾默然,上官漓确实聪慧,难怪楚帝喜欢,也许当年的清河公主就是这般模样的。可是,她越聪慧,秦绾就越不希望她联姻,东华不需要一个聪明得足够当奸细的南楚公主做王妃。
&nb“哐啷”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下子打开了。
&nb“太子哥哥?”上官漓吓了一跳。
&nb不过太子显然并不是听见了她的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对着苏青崖道:“苏神医,孤排查了所有能接触到父皇的人,不过有个父皇的贴身内侍,还没查到他,他就悬梁自尽了,此人所有的遗物中,用途不明的都在此处。”
&nb苏青崖看着一个内侍送上来的一个包裹摊开在桌上。
&nb衣物被褥什么的,相信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何况也没人敢把蛊毒放在自己贴身物品上,剩下的多半是些饰品和药瓶,竟然还有几盒胭脂水粉,不知是哪个宫女的。
&nb“就只有一个人?”秦绾皱眉。
&nb给皇帝下蛊,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内侍能做的事,首先,蛊虫是哪里来的?就算他是南疆人,也没法凭空变出蛊虫来,一个小小内侍,怎么在皇宫里养出蛊虫的?这可不是养宠物,喂食就可以,养蛊,讲究多着呢。
&nb“属下们还在继续盘查,尤其要彻底清查每个人的家世来历,看看有没有混入的南疆人。”太子沉声道。
&nb“殿下顾虑的是。”秦绾点点头。
&nb“这个。”苏青崖拿着一个药瓶忽然开口道,“也许就是蛊。”
&nb“真的?”太子惊喜道。
&nb“是不是陛下中的那一种,需要实验。”苏青崖道。
&nb“孤立刻派人去天牢找几个死囚。”太子毫不犹豫道。
&nb“还要一个空置的地方。”苏青崖摇了摇手里的瓶子,淡然道,“我不知道蛊虫会不会飞,总之,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尽量找个人少的地方比较好。”
&nb“这……”太子有些为难。原本自然是在宫里比较好,可宫里贵人多,万一真误伤了人,他也担不起责任。
&nb“那就宁王府吧。”秦绾随口道,“我们家宁王殿下只带了十来个人,偏生买了这么大的宅院,大半个府邸都空着呢。”
&nb“那好吧,孤派人把死囚送过去。”太子想了想,同意道,“另外,孤派一队侍卫保护苏神医的安全,以免那些死囚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