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险些忘了,你如今已经是个有资格在医馆里坐诊的郎中了。”一说到郎中这个词,宁棠才猛然想起,“方才一见到你,我就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徐兄今儿没随你一道过来?”
卫泱点头,“紫川有些事要处理,今儿没法随我一同过来。”
“平日里那样形影不离,难舍难分的两人,竟然会分开行动,还真是稀罕。”宁棠打趣说。
“你这话听来怎么带着股醋劲儿?”卫泱不示弱,自然也要打趣宁棠一句才痛快。
宁棠并不觉得尴尬,浅笑着答道:“我如今已经是心如止水,否则平日里看着你与徐兄那么要好,我早就淹死在醋缸里了。”
“年根底下,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你就别站在这儿跟我贫嘴了,赶紧进屋,让我给你诊上一脉。”卫泱说。
“真要诊?”
卫泱点头,“没工夫与你开玩笑。”
“棠儿,就叫泱儿给你诊上一脉,如此泱儿和为父也都能放心了。”宁琛说。
既世上与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发话了,宁棠还能说什么,只得乖乖的随两人进屋去,由得卫泱替他诊上一脉。
“掀开袖子,露出手腕,手臂放平些。”卫泱吩咐宁棠说。
宁棠赶紧配合,而配合之余还不忘调笑卫泱一句,“你这郎中扮的还挺像模像样的。”
卫泱白了宁棠一眼,“你才是扮的呢,我明明就是个真郎中。宁棠,我看咱们也别诊脉了,我直接在你身上扎几根银针得了。”
宁棠了解卫泱的脾气,小丫头一向是言出必行,说要扎他便真敢扎他。
宁棠哪还敢多话,立刻就噤了声,坐的端端正正,再不敢招惹卫泱了。
宁棠了解卫泱,卫泱又何尝不了解宁棠。
宁棠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针灸的银针。
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她就是其中之一。
卫泱冲宁棠一笑,这笑容落在宁棠眼里邪里邪气的,但还是十分好看。
手下留情,宁棠冲卫泱比了个唇语。
卫泱没理他,静气凝神,替宁棠诊起脉来。
半晌,卫泱的手指从宁棠的腕上挪开。
“如何?”
“左右不是有喜了。”卫泱答。
闻言,端坐在一旁的宁琛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心道,这俩孩子就是一对儿活宝。
宁棠也没忍住笑,笑过之后又与卫泱说:“小泱,你既还有心思与我开玩笑,就说明我这风寒无碍。”
“你的风寒是无碍,但你还是有麻烦,并且还是大麻烦。”卫泱应道。
宁棠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小泱,你此言何意?”
“你昨儿不是与景荣表兄一同上山蹲守了半日吗?”
宁棠点头,“我是跟景荣一起。”
“宁捣蛋,你觉得你身子结实,还是景荣表兄的身子结实?”卫泱问。
“景荣当然不如我,我这副身子可是在北关五年练出来的,铁打的一样。”宁棠略显得意的说。
“铁打的身子都病了,景荣表兄眼下只怕是已经病到卧床不起了。”卫泱望着宁棠,一脸同情的说,“你觉得映汐要是知道景荣表兄是跟着谁出去疯才病下的,会饶了那个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