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卫泱心里果然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早就想到,所以面对卫泱的指责,樊昭表现的十分平静。
“泱儿,哀家从来都不曾逼迫过沈识珺。与翟清结拜,她是自愿的。”
“您是不曾公然逼迫她,但您是太后,是手握大夏至高权利的摄政太后,您不必逼沈识珺什么,您的身份摆在这儿,她就不敢违逆您的心意。这难道不算一种逼迫吗?”
樊昭觉得卫泱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件事本来是可能被阻止的。”
樊昭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在卫泱心中激起千层微波。
卫泱心里有数,就像樊太后说的那样,沈识珺与翟清结拜的事本来是可以被阻止的。
而世上唯一能够阻止这件事的人就是她。
沈识珺没有求助她,她便没有出面阻止。
这难道是她错了?
无论沈识珺是什么态度,她都该主动出面破坏这件事?
不,她没有错,卫泱坚定的认为她在这件事上自己一点都没错。
事情坏到这步田地,都是因为沈识珺太愚蠢了。
想到这儿,卫泱又望向樊昭,眼中满是戏谑之意,“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始作俑者!”
这最后四个字卫泱特意加重了语气,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因此,说的很有力道。
樊昭听后,脸色微变,她是真的很不想每回与卫泱的会面都在不欢而散中结束。
于是,她主动退让,“母后会再来看你的。”
“不必了,福熙宫不欢迎太后。”卫泱毫不留情的说。
“母后会再来。”樊昭口气坚决,她说过她很固执,比卫泱还固执。
“眼下福熙宫中可不止住了我一人,另一个人在看到太后以后会觉得很不适,所以请太后您行行好,不要再来福熙宫了。”
樊昭知道卫泱所说的另一个人指的是卫湘。
“那个孩子……”
“很像吧?”卫泱问。
樊昭神情一滞,尽管卫泱这话问的隐讳,但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卫泱的意思是在说卫湘长得很像已故的楚贵妃楚怀遥。
如卫泱所言,卫湘长得真的很像楚怀遥,不是一般的相像。
见樊昭不说话,卫泱冷笑一声,一脸嘲弄的说:“为我二皇姐着想,也为太后您自己着想,您往后还是不要再来福熙宫了。省得撞见我二皇姐便会让您联想到楚贵妃,回去以后再心虚的夜不能寐。”
“泱儿,哀家不止与你说过一次,对楚怀遥,哀家问心无愧。”
“我不管您对楚贵妃有愧无愧,您对我二皇姐卫湘就是有愧!”
“对那个丫头,哀家也是无愧。”樊昭说,眸色平静。
“无愧?”卫泱原本不愿动气,可樊太后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动气,“您真该去看看二皇姐这些年都住在怎样简陋的屋室里,身上穿的多破旧,一日三餐吃的有多简素。您在衣食住行上苛待二皇姐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许她学习念书识字。她是父皇的血脉,是卫氏皇族的公主!您这样对她,真的问心无愧吗?或者说,对父皇无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