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能叫人去住客栈。
客栈人来人往,人多眼杂,一个姑娘家独来独往,万一叫恶人盯上可怎么好。
既然不能住客栈,那是赁间屋子与兰心住,还是索性买座小宅子好?
且不论是赁还是买,总要先决定叫人住在城东还是城西,城内还是城外吧。
这都是迫在眉睫,立刻就要拍板定下的事。
再有,除了为兰心找一个舒适安全的容身之所以外,少不了还要雇人伺候她。
即便兰心不骄矜,无需丫鬟婆子侍候,为了徐紫川的安危考虑,她也得找人将兰心盯紧了,确保兰心不会害了徐紫川。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叫人很费精神的事。
真是脑到用时方恨小,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如今再回头看看,卫泱觉得自己的眼界还是太窄,来来回回只拘泥在这座皇宫里。
皇宫虽大,但比起宫外的广阔天地,皇宫小的甚至不如一口井,而她就是只井底之蛙。
看来她真得认真考虑一下,好好发展发展宫外的人脉了。
……
兰心到底是徐紫川的小青梅,是徐紫川很在意的故人。
究竟要将人送去哪里安置,卫泱哪能自作主张,这些事还是留给徐紫川费心去吧。
她只管将人平平安安的从聚仙楼接出来就算功德圆满。
折腾了快一天,卫泱是真累了。
她原本打算靠在软榻上稍稍眯一会儿,却突然想起来崔太傅留下的功课她还一笔未动呢。
卫泱是真没力气,更没兴致去做什么功课。
但作为崔太傅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实在不忍心叫崔太傅失望。
卫泱只得从软榻上爬起来,有气无力的挪到书案前,唤半夏来替她研墨。
这厢,卫泱刚提笔写了几个子,就听忍冬来报,说是沈姑娘在外求见。
即便沈识珺不主动来见她,卫泱也打算在明日去尚文馆之前与沈识珺促膝长谈一番。
卫泱立马放下笔,“请沈姑娘进来。”
见沈识珺身着骑马装,一瞧便是才从崇武馆回来。
从中午一直练到现在才结束,看来识珺真不是一般的爱骑马。
见卫泱正坐在书案前,虽然手中并未提笔,但纸上的墨迹明显未干,沈识珺赶忙冲卫泱福身告罪,“臣女来的不巧,扰了长公主的正事。”
“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我不过是在写崔太傅留下的功课而已,你也别忘了写。”
“是,臣女回去就写。”
“也不必那么急,你练了小半天的骑术,总要先沐浴更衣,叫身上松快下来再忙活这些。”
沈识珺点头,“劳长公主挂心,臣女已经命人烧上热水了。”
卫泱莞尔,“那就好。”
“长公主,那个……”
“怎么?识珺有话不妨直说。”
“是,臣女听说,长公主今日生了大气。”
“不错,抓住两个与外人勾结,吃里扒外的刁奴。”卫泱无意隐瞒,大大方方的与沈识珺讲,“近来,宫里盛传的关于徐郎中与我的流言,源头就是那两个刁奴。若不严惩,难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