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见到太多的灾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只能凄惨死在他乡,即使心肠再硬,也看不得这般凄苦。
三牛和有根有财兴奋地在雨里乱跑乱跳,二牛原本在屋子里捣鼓东西,也窜了出来,冲进了雨中。
李子晏闻言放下书,揉了揉手腕,打开窗户,惊喜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柱子扶着他娘,慢慢从屋子里挪出来,柱子娘推开柱子,颤歪歪伸出手接雨,“下雨了,柱子。”
柱子满脸都是笑,“是啊,娘,要是咱家还有地就好了。”
不止是这个小院,整个府城都沸腾了,人们欢呼雀跃跑到外面,仰头任由豆大的雨滴打到脸上。
府城外,灾民个个欣喜若狂。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咱们能回家种地了,这雨下的太好了。”
有人跪在地上,激动地嚎啕大哭。
有人喃喃自语,喜极而泣。
所有灾民仿佛都看到了生的希望,府城施粥,如今又下雨,这是老天爷在可怜他们。
石贵一口气跑到门口,抖了抖身上的水。
这雨下的太急了,他正在半路上走,没来得及回家拿伞,被淋了个透,幸好带的礼物护在怀里没有湿。
石贵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心想明天怕是要着凉了。
他拧了拧身上的水,又理了理衣冠,这才敲了敲门,“李兄弟在家吗?”
雨下的太大,李家人和刘家人都站在房檐下避雨,雨声遮住了石贵的敲门声,幸好鱼娘耳朵灵。
“爹,外面有人在敲门。”
李仲海没怀疑鱼娘的话,他知道鱼娘在这些事情上从不撒谎。
李仲海对李大成道:“爹,鱼娘说有人在敲门,我去看看。”
李大成道:“去吧。”
他想说带把伞再去,猛然又想到他们没有备伞,李大成在心里盘算着,离城前还应该再买几把伞,接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样,东西备的越全越好,这样遇到事才不会慌乱。
李仲海打开门,见到是浑身湿透的石贵,有些惊讶,“石兄弟你怎么来了?快快进来,这路上淋的不好受吧?”
石贵和李仲海小跑到屋檐下,李大成一看,他浑身都湿透了,不换个衣服铁定要感冒。
于是让刘氏进去,问刘大舅母拿一套刘大舅的衣服来。他们家的人都长的高瘦,而石贵生的矮胖,衣服肯定不能穿,也就刘大舅的身材和石贵有些相仿,他的衣服兴许能穿。
石贵把怀里的礼物放下,“李叔,我听刘大麻子说你们住在这,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路上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