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隆咚。
两步之后,他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耳朵贴着地板,这回非常清晰地听到了温凛的脚步声,对方走到他身边,像捞一条海带一样将他捞起来,拖到床上扶他坐好。
傅观宁绝望地想:好的,这下他真的死了。
温凛在他身边坐下,把他捂着脸的手连同手中皱巴巴的餐巾纸一并摘下,取而代之地递了一块浅蓝色的格子手帕给他:“你还好吗?”
傅观宁用手帕擦干净脸,仍然是埋着头不敢见人,只虚弱地嗯了一声。
见他没事,温凛语气马上沉了下来:“你在想什么,一口吞那么多药?”
傅观宁委屈地抬头看他,眼瞳里盛着晃动的水光,像一池星子:“平时都没问题的……”
其实如果不是你冷不防问那么一句话,我根本不会呛到啊。
温凛似乎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以后不准这么做,生病了也要及时通知管家……等等,你每天
都吃那么多药?”
病人总是讨人嫌的,傅观宁被他问得心头一紧,把脑袋摇出了重影:“……也不全是药,有的是保健品,比如,那个……维c软糖。”
其实吃维c也是为了增强皮肤的抵抗力,说到底,还是药。
他心虚着,故意侧过身,挡住温凛看向桌子的视线,就怕对方过去查验他这话的真伪;而温凛对他这刻意的举动有所怀疑,眼睛更是忍不住瞟向了书桌。
眼见要露馅,傅观宁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我没听见你敲门啊。”
“你进门时,我已经在衣帽间了。”温凛一指两人身后的一只无纺布袋,通过透明可视处,依稀可见几样归置得齐整的围巾手套。
原本他们夫夫二人的东西都是放一起的,分居之后,温凛带走了当季的衣服佩饰到书房,另一部分依然留存在这间套房中。最近天降温得快,温凛过来拿倒也……正常。
其实敲门也是不必的,这个房间是他的,也是温凛的,甚至可以说,他作为妻子,也是温凛的,他的一切,也都可以给温凛。温凛完整地拥有这个房间,不像他,只拥有其中一半,要敲门,也该是他敲才对。
“哦。”眼眶红红地盯着那个无纺布袋,傅观宁嘴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假装自己并不在意,完全不知道自己现下的表情,根本是随时随地会流泪的模样。
皮肤白,眼睛红,像极了兔子的傅观宁伸出两只白而柔软的手,把无纺布袋拿来交到温凛手里:“谢谢你救我,耽误了你很久,对不起……快点去吃饭吧,饭菜应该都做好了。”
温凛抱着布袋,微微前倾身体:“你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