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夜生还是不明白,凌猎已经潇洒地下楼,往警车走去。
看着督察队的车驶离,梁问弦脸色沉下来,从兜里摸出一盒烟。
情况并没有他刚才说的那么乐观。
半夜,凌猎一个人回来,季沉蛟将消息带到重案队时,每个人都松了口气,席晚激动得都掉眼泪了。但季沉蛟状态很不对,沮丧、愤怒、心事重重。
梁问弦猜到他们吵架了,凌猎独自行动,换成他是季沉蛟,他也会生气。他安慰了季沉蛟两句,季沉蛟却忧心忡忡道:“梁哥,凌猎可能会有麻烦。”
搜救耗费了太多心力,梁问弦当时没转过弯,“麻烦?”
季沉蛟:“他回来得太奇怪了。两个幸存者,喻夜生是喻家人,他也算是半个喻家人。喻夜生好歹爆炸时还在榕美,他被莫名带走,又被莫名送回来。”
梁问弦倒吸一口凉气,“凌猎会被怀疑!”
季沉蛟看向夜色,那是县医院的方向,救护车已经将凌猎送过去了。也许督察队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但凌猎有各项体检要做,他们就算要带走凌猎,也要等到天亮,县医院的医生出证明。
而此时,督察队只能冲着和凌猎关系匪浅的他来。
夜里一切都在混乱中,没人知道爆炸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喻勤的人为什么会死光,喻夜生为什么会被丢出来,凌猎为什么被带走又被送回。季沉蛟只能克制着对凌猎的愤怒和记挂,一边坚守在岗位上,一边为可能发生的事做准备。
技侦那边已经发现凌猎和“浮光”曾经出现在玉容叹歌,特警立即封锁了半座山,锁定柏岭雪所在的别墅,但别墅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浮光”为什么不杀了凌猎,还把他送回来,这着实引人联想。
果然,凌晨两点多时,谢倾打来电话,让季沉蛟有个心理准备,刑侦支队会力保他和凌猎,且已经联络特别行动队,但对他也有一个要求——不可为了凌猎而有所隐瞒。
不久,督察队的车到了。梁问弦送季沉蛟上车,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季沉蛟说:“梁哥,有件事要拜托你。”
梁问弦说:“别跟我客气。”
周围有外人,季沉蛟顾不上那么多,当着他们的面凑到梁问弦耳边:“明早去一趟县医院,我担心凌猎反感督察队,拿特别行动队的身份去压他们,反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梁问弦郑重道:“包在我身上。”
连着把季沉蛟和凌猎都送走了,梁问弦觉得空落落的,不杀喻夜生,把凌猎毫发无伤地送回来,恐怕是“浮光”的另一个阴谋。
凌猎到达市局时,季沉蛟已经熬了一宿。当然,他们之间的距离虽然只有几个房间,却暂时没有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