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但你说过我像言熙,不止一次。”
季沉蛟想起当初查斜阳路那一系列案子的时候,他确实几次提到言熙,但那根本不是凌猎想的意思。
“我要睡觉了。”凌猎拱了两下,从季沉蛟怀里挤出来,钻进被子里,背对季沉蛟。
季沉蛟坐在床边看了会儿,想说点什么,但此刻大半精力被案子占据,时间又太晚,不止凌猎,他自己脑子也不太清醒。这时候不管说什么,可能都会让矛盾扩大。
他叹了口气,给凌猎扯了下被子,回到自己床上,可还没脱掉鞋,就看见凌猎很嫌弃地一脚把被子蹬开。
季沉蛟:“……”
也是,火气这么大,盖什么破被子。
季沉蛟在黑灯瞎火里也把被子掀了。
但次日一早,季沉蛟醒来时,凌猎不在,自己身上却盖着被子。
“啧,做好事不留名。”
调查继续展开,并且很快传来新的线索。脏器的药理检测结果出炉,牟应服用了过量的锂。
这是一种在抑郁症、双相治疗中很常见的药物,但服用需按医嘱、剂量进行,过量服用会出现亢奋、精神分裂等问题,对健康造成影响。
具体到牟应,如果她在遗书中说的都是真的,那导致她行为诡异,以吓唬其他患者为乐的,很可能就是控制着她情绪、精神的锂。
“我没有给她开过这么多!”哈军莉看到检验数据后,整个人都发起抖来,立即调出治疗记录,“每天的剂量都在这里!不是我!我没有唆使她犯罪!”
面对哈军莉的是季沉蛟,凌猎在另一个房间看监控,他摸着下巴,眼神懒洋洋的,却自言自语道:“唆使?”
问询中,哈军莉始终不承认给过牟应超出限量的药物,更不承认对她进行过精神控制。但这两者其实都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并且警方很难找到证据——因为榕美在管理上的漏洞,医生有机会在不留下工作日志的情况下得到药物,而面对面的心理疏导,在患者有要求的前提下,可以关闭监控。
哈军莉显得很激动,认为警方污蔑他。但客观现实的确是,她是最可能让牟应服下过量药物的人。
季沉蛟回到休息室,看见凌猎在,下意识就想到半夜的事。但凌猎白天晚上像两个人,失忆了似的,半句不提闹的矛盾,欠欠地招手:“来来,分析一下。”
现在案子最重要,季沉蛟自诩也是个理智的人,问:“对哈军莉有什么看法?”
凌猎:“你刚一开始问她,她立即就说出‘唆使’这个词。当时你都还没有提出谁唆使了谁。”
季沉蛟点头,“她潜意识里就有唆使这个概念。”
凌猎:“那是她唆使了牟应吗?这又和昨天的思路不一样了。”
一提到昨天,季沉蛟下意识咳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