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接受调查时心不在焉,还‘觊觎’领导,是要被记小本本、关小黑屋的。”
季沉蛟说:“领导?”
凌猎道:“你观察我那么久,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吗?”
季沉蛟意识到,在他过去每一次观察凌猎时,凌猎都洞悉到了他的观察。
短暂的眼神交锋,凌猎松弛,季沉蛟却绷着攻击性。须臾,季沉蛟往椅背上一靠,“我没数,除非你亲口告诉我。”
凌猎笑着叹了口气,“现在是你接受调查,我执行调查,怎么还轮到你问我?”
他看上去欠欠的,季沉蛟蓦地觉得牙根有些痒。这个人此时出现,分明是站在他和重案队一边,却非要摆出这么一副招人生气的面孔。
要不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季沉蛟简直想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怼到墙壁上。
对峙片刻,季沉蛟缴械,“行,那凌领导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凌猎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
季沉蛟看他这样,也不由得调整坐姿。
但凌猎坐得这么板正,说出的却是:“季队长,醉虾吃了吗?”
季沉蛟着实愣住。
啥?
凌猎惊讶,“什么?他们没有给你?”
季沉蛟深呼吸,“给了,吃了。”
凌猎又笑起来,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那味道呢?”
他眼睛亮亮的,上身轻微前倾,像只奉献了小鱼干,向人类寻求反馈的猫。
季沉蛟半是卡壳半是言不由衷,“一般,还行。”
凌猎哈哈笑了两声,起身将椅子推回去。
眼看他要走,季沉蛟急忙叫到:“喂!”
凌猎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我的身份,就是你猜的那样。”
季沉蛟盯着摆放整齐的椅子,轻轻合上的门,心跳攀上一个高峰,又稳稳跌落。
许久,他才想起还有个问题忘了问——
你藏着掖着身份,为什么忽然不藏了?你为了谁懒得再藏着?
专案组的工作仍在继续。
凌猎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搞鬼的是重案队的人,因此也没有问致幻剂的问题,见过季沉蛟之后,来见席晚。
席晚相当震惊,“凌,凌先生!”
“席女士,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向你了解。”记录仪在,凌猎比平时正经许多,“你在边东街做过勘查,对当时发生在那里的事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