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张向阳演不好,一看到他肯定脱口而出“陈工!”。
好,这个习惯好,叫“陈工”,那就不会露馅。
他可以说出差,路过,真巧。
张向阳反应快,应该能接上。
陈洲没有提前招呼,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其实是不妥当的。
出租车开了快四十五分钟,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陈洲仍很镇定,导航软件显示没走错路。
司机兢兢业业地开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接近一个半,拉着陈洲从水泥路到土路,坑坑洼洼的颠簸,在座桥面前停下,“帅哥,前面这个桥太老了,车不能上,你看还有差不多一公里不到的路,我没法走了,要不,你自己走过去?”
陈洲同意了,付了车钱下车。
此时已经是晚上,桥前桥后灯火稀稀拉拉,每户人家占地面积都很不小,显得灯光很少,陈洲按照路线一直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很老很旧,木门,门上的锁坏了,两侧门把手被个自行车锁绞在一块儿。
陈洲低头跟手机上的户籍地址对了一下,在门侧找到了深蓝色的牌子,手电筒一照,没找错。
里面黑的,前面的地一片杂草,陈洲站在这宛若荒郊野外的地方陷入了迷茫。
张向阳呢?
张向阳在煮花生,白天跟李玉娟去收了几斤花生回来,鲜嫩嫩的,盐水一煮,等会儿就可以边吃煮花生边看国庆联欢晚会。
“向阳,煮好了吗?”
“快了。”
李玉娟在摆烟花,她今年买的烟花有花样,听说放出来是个奥运五环,张向阳也不懂为什么国庆要买奥运五环的烟花,他向屋外喊道:“妈,你别急着放,等会儿让我来。”
“我不放,这不能随便放的,今年大家都说好了,8点18分放第一响,差一秒都不行。”
张向阳拍着手出来,在院子里的水龙头洗手,“为什么?”
李玉娟道:“818,发一发啊。”
张向阳失笑,“那8点28,38,是不是都要放啊?”
“那当然了。”
“哦,那我等会儿守着。”
“9点18分也要放的啊。”
“9点18?”
“就要发呀!”
张向阳笑得眯起了眼,他没抨击封建迷信,痛快道:“好。”
他回去关火,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陈洲,他立刻接了,“喂,陈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