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反光,楼层太高,他什么也没看清,拉开车门上了车。
俯视着车辆缓缓离开,陈博涛背着手,心头无比沉重,理智上他很清楚性向很难改变,但在情感上他依旧无法接受。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们夫妻俩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跟他们开一个这样的玩笑?
接受完父亲审查的陈洲先回了公司,公司里极光星的人霸占了一间会议室,不分昼夜地查验、开会,时不时还要搞突击,几个财务苦不堪言,公司中高层以上的人都被整得焦头烂额,从上到下几乎都是不得安宁。
陈洲一回去就被叫去开会,中途休息,他招了下属问:“他们的头呢?”
“走了,5点钟就走了。”
陈洲看了眼表,“我出去打个电话。”
回了办公室,陈洲拿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马上接通。
三言两语,对面就简单地把情况说明了。
陈洲眉头紧皱,“接着盯。”他挂了电话又打电话给张向阳,张向阳也马上接了。
“下班了吗?”陈洲道。
“嗯,刚下班,”张向阳的语气听着很稀松平常,“陈工你呢?”
陈洲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门,“马上。”
“那我先回家做饭。”
“好。”
挂了电话,陈洲出去,对下属道:“极光星那边你应付一下,我走了。”
下属道:“这……万一极光星的人问起来,我不知道怎么交待啊。”
陈洲道:“你就跟他们这样说,要他们够资格的人再来请我去开那些无聊的会。”
陈洲抓了钥匙直接走人。
一路风驰电掣,竟是赶在张向阳之前到了。
家里空荡荡的没人,陈洲在家里踱了两圈,重新换上鞋下了楼。
小区里人流稀少,陈洲一路也没碰上几个人,一直走到了小区门口,门口的保安便向他问好,陈洲在岗位亭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们闲聊,直到不远处背着包提着纸袋的人映入他的视线,他眼神一凝,目光中有了神采。
张向阳也看见了他,慢悠悠走的人立刻跑了起来,跑动的时候才想起手上提着两杯咖啡,连忙站住了把咖啡抱在怀里,又向陈洲跑去,跑到陈洲面前,呼吸都没喘匀就道:“陈工,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