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认识的?”
一堆人都来了兴趣。
陈洲淡淡道:“朋友的朋友。”
“哟,朋友的朋友,这关系是远是近啊?”
除了陈博涛与周英驰,就只有知晓内情的蒋弥章一脸抽搐地在旁边没搭腔了,心想怎么又把这两人凑一对,他那小师妹难道是弯仔码头吗?他可真够无语的。
陈洲脾气很好地应付着众人。
他现在对家人比以前要耐心地多,家里人也感觉得到他的变化,愈发觉得他是不是恋爱了,所以人变得有人情味了。
周英驰看着他与人周旋,心里一阵一阵地难受。
如果她儿子不是同性恋,喜欢的是个女孩的话,此时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向所有的亲朋好友介绍,他们也都会祝福他们,可现在,陈洲却要装。
在家里人面前,还要装。
或者,他其实就只在家里人面前装。
儿子的乖顺让周英驰忽然发现了这一点,她手脚发麻,人都快站不住了,陈博涛一直留意她的脸色,看到她脸色不好,忙偷偷拉着她进了小院。
“怎么了?心脏病还是高血压?”
周英驰摆了摆手。
不远处欢声笑语传入耳中,她扭过脸对丈夫道:“我觉得我们儿子好可怜。”
陈博涛一愣,随即有些薄怒,“他可怜?他有什么可怜的,他现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要我们拉着这张老脸陪他演戏……”
“大年初一,”周英驰打断了他,声音低低的,带着无限的哀怜,“博涛,大年初一,他在家里演戏。”
陈博涛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小姨,小姨父,说什么悄悄话呢,吃饭了。”
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陈博涛下意识地挡住周英驰,“好,来了。”
饭桌上,陈洲依旧被抓着调侃,他一改往日所谓食不言寝不语的挡箭牌,间或回应几句,也是有说有笑的。
周英驰发觉自己的心情很怪,之前陈洲沉默寡言,她难过,现在陈洲跟家里人相处得越来越融洽,她却觉得更难过了。
儿子在受委屈,她这个当妈的心里一清二楚。
谁给他委屈受了呢?
她却不敢面对。
年初三的时候,陈洲向父母告假,“我明天走,去外地玩两天。”
又是一次心照不宣的谎言。
陈博涛黑着脸,冷哼了一句,想说点难听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就说了一句,“早点回来,别玩疯了。”
“嗯,我初六回。”
第二天陈洲临出门前,周英驰忽然叫住了他。
“洲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