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乘风笑了,那种笑容是张向阳以前最喜欢、现在最厌恶的,张向阳感觉不到他的笑容里面任何愉悦、幸福、快乐等正面的东西,而是一种充斥着高高在上的剥削与占有。
“回到我身边。”
贺乘风斩钉截铁,是认定张向阳会答应的语气。
“不可能。”
张向阳极快地回答,没有给贺乘风留下一丝讥讽或是怀疑的余地。
贺乘风垂下眼,目光落在张向阳的手上。
张向阳长了双漂亮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小巧,皮肉均匀,那双手曾冰凉又颤抖地抓着他,全是初恋的义无反顾。
“佛祖舍身饲鹰,阳阳,你这么善良,为什么不肯?”
“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不就没机会去祸害别人了?”
张向阳听他平淡地拿他的“善良”作筹码,他忽然顿悟了。
其实无论五年前,还是现在,贺乘风对他的态度始终都没有变。
他的确从未爱过他。
他只是想玩弄他。
从身体到灵魂。
真可悲,张向阳心想,这个人真可悲。
“贺乘风,”张向阳心如止水道,“有时间去精神科看看吧,早发现早治疗。”
贺乘风笑得乐不可支。
张向阳笑不出来,因为这是他的真心话。
把音乐声音调大,张向阳继续工作。
贺乘风还在说,耳朵里的音乐声很大,张向阳没听清,然后他的一边耳机被摘了下来,张向阳的心情甚至是平静的,如果贺乘风是正常人,或许他还会感到一丝波澜,而现在他只是平静道:“还给我。”
贺乘风微笑道:“你不接受我,是因为身边有新人了?”
张向阳瞳孔猛地一缩。
贺乘风的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
论察言观色,贺乘风已有了远超他这个年龄的敏锐度,多少商场老将都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更何况一个本来就很单纯的张向阳?
“看来是真的。”
贺乘风语气平淡,听着好像很无所谓,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正一寸寸地结冰,冰下却是蠢蠢欲动的火山。
张向阳夺过了他手里的耳机。
“我知道你一直想造谣生事,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和陈工之间清清白白,就算你想污蔑我们也没有用,而且我说过,你如果这样做,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我不介意到你的公司那也去出一次柜,我无所谓,你呢?贺先生。”
张向阳的一长串威胁,贺乘风丝毫没有理会,他只揪住了一个词,“清清白白?”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