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可能有二十分钟,傅深不太确定,反正他刚洗完澡出来,坐到床上打开电脑,他男朋友就突然惊醒,诈尸般地从被子里弹了起来。
傅深被吓一跳:“怎么了,想吐?”
他男朋友茫然了几秒,大概是在思考:“我还没喂猫。”
“……”傅深静了一瞬,情人眼里出西施,今晚第二次觉得男朋友的醉态很可爱——第一次是回酒店的路上,他男朋友非说自己没喝醉,一个劲地强调自己还能走直线,结果没走两步就撞进了他的怀抱。撞进来还不算完,歪着脑袋盯着他辨认了半天,也不知道思绪岔去了哪儿,无缘无故地对他道了句谢谢傅先生。
自从他们在一起,除了在床上,沈欲被折腾得意识昏沉的时候,会带着哭腔,一句又一句地,傅深、傅先生、先生这三个称呼混合着来,傅深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正经从沈欲嘴里听到傅先生这个称呼了,今晚陡然间听到还有点怀念。
倒也不是真的贪恋傅先生这个名头,主要是突然发现这同样的三个字,从沈欲嘴里说出来就显得特别乖。像一只猫,用肉垫在他心尖儿上挠两下,不重,但别样的勾人。
傅深目光深邃,掠过沈欲酒醉后微微泛红的脸,忽然没什么心思继续工作。
“猫有姐姐替你照顾,”他笑着说,“忘了?”
酒醉的脑子估计是不太好使,沈欲又茫然了几秒,而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掀开被子踉踉跄跄地下了床。
傅深没跟上醉鬼的脑回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赶紧下床扶住了沈欲的肩:“豆花不在这儿,做什么去?”
醉鬼理直气壮地回:“我知道,我上厕所。”
喝醉的人没有保护自己的本能,摔倒容易出事。傅深怕他摔,跟伺候祖宗似地:“我扶你去。”
奈何祖宗不领情:“不用,我自己去……”
这祖宗还很倔,傅深扶了他两次,两次都被他嘟囔着把手甩了下来。到第三次,傅深不尝试了,胆战心惊地护在他身后,无奈到真的想叫这醉鬼一句祖宗。
好在祖宗最后倒也成功地站到了马桶前边,只是站不太稳,上半身东倒西歪,像是随时会往下栽。傅深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实在不放心,伸手扶了他一把——也幸好是扶了,沈欲放完水后双腿一软,要不是有傅深帮他撑着,指定得栽到地上。
洗完手后傅深顺便帮沈欲擦了把脸。可能这举动在醉鬼眼里是种享受,沈欲跟个小孩似的还挺配合,一点儿不挣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深瞧。
傅深都被他盯乐了:“闭一下眼。”
醉鬼很听话,说闭一下就真的只闭一下,两三秒就又睁开了。
欺负酒醉的人其实不太合适,但如果这个酒醉的人是男朋友,那合不合适就得另说了。傅深放下毛巾,揽着男朋友的腰,欺负人欺负得心安理得:“再闭一下。”
醉鬼思索片刻,又相当听话地闭了两三秒。
酒醉的状态可能会传染,傅深不幸中招,竟然觉得这种幼稚行为还挺有趣:“再闭一下?”
但这次醉鬼的脑袋短路了,一时没听懂:“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