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她该责问他到什么程度,秦府男子不纳妾,但大盛世家男子却没有几个不纳妾。
不像她同赫连濯,他们是有过承诺的。
赵云琅承诺会给她如何的地位,却从未承诺过他会一生一世一双人。
秦江昭停下手里的动作,嫣桃一脸哀愁地看着她,见秦江昭宁静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嫣桃轻轻叹息,低声劝道:“小姐累了就先去歇着吧,有话您明日整理好了再说吧。”
秦江昭不答,她想赵云琅睡了再回去,就抿唇提议道:“大嘴在外跑了一天,是不是也该擦洗一下?”
嫣桃见劝不动她,就不再勉强,默默去打水过来。
赵云琅独自在床上躺了好久,掏出了从路边买来的木簪,是个花鸟簪,设计巧妙,雕工也尚可,只可惜是个木质的,不够灵动,也配不上秦江昭。
但这样的设计实在有可取之处,这种鸟和花叶的比例构造,十分娇俏,或许秦江昭也适合带这样的簪子呢?
他又想着秦江昭没有耳洞,带着耳夹她又偶尔会说痛,该换成何种挂耳的设计为好?
他这般等了半天,却还不见秦江昭来内殿,他直接翻身下床,阔步走到外殿,以为秦江昭玩得开心或又忙上了要事才冷落他,却不想看她正呆呆地端坐着,心不在焉地看她那小丫鬟拿着帕子给那只鸟擦脚。
她这一晚上心思都没在他身上,就算这般无聊,却也都不来寻他。
眸中泛起不悦之色,赵云琅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几步走过去,当着丫鬟和鸟的面,一把把秦江昭从椅子上横抱了起来。
秦江昭惊呼一声,下意识抗拒道:“放我下来。”
赵云琅察觉到被拒绝,心中更是升起了怒火,抱着秦江昭转身就往内殿走。
秦江昭回过神来,不想在嫣桃和大嘴面前同赵云琅闹起来,未再挣扎,低声道:“还有人在,王爷如何能如此?”
赵云琅凝起漆黑的眸子看她,深吸了口气,压抑着火气道:“那本王的王妃夜半不就寝,晾着本王,本王到底该如何?
说着,他缓和了语气,嗓音低沉起来:“若想我乖乖听话,二姐姐就不该这般过分。”
嫣桃和大嘴呆滞在原地,嫣桃看道秦江昭抵触挣扎,回过神,鼓起勇气扬声道:“小姐,奴婢还有事要询问。”
赵云琅还要同秦江昭亲昵几句,不想却被打扰到,眼底冷寒,但还是沉声道:“退下吧,有事明日再说。”
嫣桃真的想就此退下了,跟着小姐来王府这几日,她也观察到赵云琅不难伺候,也不苛责下人,只是依然很怕他,毕竟她见识过他疯起来是何种样子。
但她又隐约听见被赵云琅身影挡住的小姐,小声呵斥:“让我下来。”
嫣桃想着她不能不讲义气,抖索着声音,又道:“小姐,您白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