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山路跑了好久,魏宝亭只觉得喉间发热,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加上本就穿的是绣鞋,踩在山路上硌的脚底生疼,她渐渐力气就不足了。
察觉到她的不适,谢之州连声道:“我背着你。”说着就要蹲下身子。
他刚刚从血战里逃生,身上惧是伤痕,且胳膊上还被利刃划了一大道口子,染得身上的紫色衣袍都成了暗红色的。
她怎么好意思再让他背着?
“我没事,我还能跑的动,”她能感觉到身边人逐渐粗重的喘息,明显是没了力气,看了眼四周,便询问道:“你现在身上全是伤,咱们找个地方停一下吧?”
“好。”
他点点头,用剑在旁边的树上划了一道,而后牵着魏宝亭的手转了方向。走了不过半刻钟,他便险些跪在地上,流血过多又加之没能及时处理,他现在虚弱的很。
还好魏宝亭一直在他身边,连忙将他抵住,只不过谢之州的重量岂是她一个人能抗动的,只能咬着牙抵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你再坚持一会儿,我看到前面正有一个山洞,咱们去那里面。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好不容易到了山洞了,也顾不得去看周围的环境了,她连忙将男人放在地上,去看他身上的伤口。
谢之州的脸色苍白一片,脸上几乎没有血色,且向来忍疼的他,此时眉头死皱着,见魏宝亭又开始流起眼泪来了,使劲扯出抹笑:“我没事,殿下不要担心。”
“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怎么血流的这么多。”
她抬起袖子将泪珠擦干净,本来以为他身上的伤是别人溅的,却原来他的腹部一侧被刺了一道大口子,正往外不停的流着血。她顿时慌了,“这,这可怎么办?”
谢之州白着脸,他动了动,伸手想要将自己的下袍撕开。还没等他开始动,就被魏宝亭按住了。
“你千万别动,我来。”
她说完,直接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替他缠在涓涓流血的腹部,缠的紧紧的,这下子不用他说,她便直接双手交握着按在了伤口上面,重重的压着,疼的他闷哼了一声。
她只盼着这血快点停下来,不要再流了。
她足足按压了一刻钟这才敢松开手,果然那伤口不再流血了,悬起的心这才稍稍的落了地。
却不料他忽然开口:“殿下担心我?”
她方才急的眼圈都红了,本以为是被吓的,可是在见着自己的伤口不流血了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眼泪也没有之前掉的那么厉害了。
他其实不愿意往这个方向想的,怕自己想的越多,失去的那一刻就会越难受。
“你这人,”她瞪了他一眼,体谅他受了伤便没有说重话,而是反问道:“那你觉得,除了担心你我还能担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