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你要问我为何帮你?想来你是忘了,那次有人往我屋里的熏香里下毒,是你将它打翻后才知晓的,算起来你也救了我一命。”
“……”魏宝亭将头埋起来不说话了,那次也是她阴差阳错碰倒的。
本来以为今日要费些功夫才能让皇上相信自己的,可没想到徐妃竟然帮着她。
“你安心养伤,五皇子是贵妃之子,贵妃身后又有柳家一族的支持,想来这次皇上给他的惩罚不会太重,不过你也放心,经此一事,想来往后他也不敢来招惹你了。”
两人正说话间,玉嬷嬷推门进来:“殿下,小谢来了。”
勤政殿正殿内,皇上依言让周围的侍从们都退了下去,眯眼打量着跪在面前的少年。
他跪在地上,身板却不似旁的太监微弓,而是挺拔玉立,若不是身上蓝灰色的宫装,光看那身板比之殿外的侍卫都不遑多让。
谢之州垂着头,眉眼低垂,却不是乖顺的感觉,反倒因着背后窗户上投进来的光,将他整张脸都显得阴冷的很。
盯了他许久皇上才开口:“朕已经依你的话,将人都撤了下去,你有何要与朕说的?”
谢之州:“皇上今日只禁了五皇子的足,实在是不妥。”
他抬眼,漆黑的眸子直望着皇上,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魏国刚刚建国不久,外有前朝遗民,内亦有前朝的臣子,难免会与前朝多加比较。而五皇子今日所为,想必早就传遍了大魏,若是仅仅只一个禁足,怕是会让臣民心生异样?”
“他是朕的孩子,难不成朕还要把他砍头不成?”
他不卑不亢,只平静道:“皇室是万民之表率,若是身为皇上的儿子,却不能以身作则,恐被天下人耻笑!”
他在来此时,已然听到了魏宝亭被魏照天打的消息,这才顾不得满身的伤口,匆忙来到了勤政殿。
坐在上方的皇上依然将眼睛眯成了一道小缝,放在扶手上的手慢慢的攥紧又松开。
他身为帝王,最讨厌的自然是被世人与前朝比较。
而且面前这人说的不错,魏国刚刚建国,根基不稳,若是因为此事,让天下人以为他魏国皇室是如此蛮横无礼之人,对魏国的统治不利。
“你说的自然是有些道理的,容朕再想想。”想到了什么,皇上忽然嗤笑一声:“朕听你说了这么多,一片拳拳为魏国的忠心,难道你就没有私心?”
眼前这看起来不过十六七的少年,竟给了他压迫的感觉,尤其是他用黑压压的眸子盯着自己时,他竟从脚底生出些寒意来。
他虽然也被他说服了,可是心里是认定面前这人是恨极了魏照天才这样说的。
他最厌恶的便是这等子以下犯上的奴才,就算他现在觉得这少年是不可多得之才,但是也不能容忍被挑战的皇家威严。
谢之州的眉眼忽然柔和了瞬:“是朝华公主将奴才从劳役司带了出去,奴才虽只是一小小的太监,可是公主待奴才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