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童瞬间泄气并恼怒,臭人就这么擅长煞风景!ky精!
即刻就杀气值拉满地转头瞪他。偏偏这一对视,看到的赵聿生不无平淡之色,只是垂眸看她,好像那样吐槽才不是为了吵嘴,或者激怒她,而是,“终于肯看我了。”
温童被这“温柔刀”杀得一阵噎语。
“你今晚好诡异啊。出bug的是你罢。”
“我很清醒正常。没嗑药没喝酒四肢健全脑波稳定,唯一的bug大约就是心律不太齐。”
叮地一声,电梯门和温童的脑子齐齐作响,“为什么不齐?”
赵聿生无声审视她,像在判断这人真傻装傻。二人视线交汇超过五秒了,他突地别开,煞有介事貌,“因为刚刚那一下真以为是电梯惊魂。”
“呵呵,彼此彼此。”
二人一道门外去,那保安见着某人还恭敬寒暄,易主不易仁。温童这才想起问他,为什么来公司?转念又想,哦!辞了职就是外人呀,保安还放他进来,无备乃患!
她不晓得自己鞋高跟就挨着台阶,赵聿生扽着她胳膊站过来,再认真回答,“我来取东西,白日里没时间,得空了员工又下班了。所幸大叔饶情,放我上去几分钟就下来。我一没贼心二没行窃工具,只是不想白跑一趟,时间好宝贵的。这样解释可以嘛?”说得笼统,点真让她晓得时间是打牌打没的,有得吵。
温童冷哼并冷眼,“下不为例哦。公司门禁系统又不是吃干饭的。”
有人轻笑,“不会再有下次了。”
好奇怪。大抵光火的时候对方反着来更叫你痛快酸爽吧,赵聿生一贯也是如此的,眼下他突然顺着话锋说,温童就捶上棉花般地哑口了。心也无限得下落。
仿佛话赶话的快节奏电影突然打上个end,猝不及防,陡转直下。而女主角忘了剩下的台本,男主角也没所谓状:
什么都不必说。我的戏份已经杀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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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下且下得更紧,大楼门前、人行道两旁的花草锦重重浇了一地。上海这么早落雪也是罕见。
那几名保安烘着个暖炉,双手袖在口袋里,围坐间哆哆嗦嗦地聊些家长里短,聊今年会是个寒冬。某一刻,温童忽然发现,一个大集体的经营、维稳里,当你登得越高,确实很少会听底层的声音或心声。听是其一,共情才更难得。
谁知道温沪远是否经历过她这个阶段。然后“思想境界”一步步往上攀,正如社会阶层是一座七层塔,等他攀顶羽化了,就听不懂人间的喜怒哀乐了。
如此想着,温童就凑到保安边上,加入群聊。
他们都是爷叔年纪的人,有一辈子打光棍的,亦有妻女成双的,也有老父亲在家养病反把病养家里的,各有各的奔头。捧着那种带把茶杯,茶叶能翻来沥去喝好几轮,别具从容。个别手指上还有痛风石,肿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