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厢战栗间,外头花洒骤然停了。随即听到若愚疑惑,“老赵?小温老师?咦,人呢……”
温童下意识一绞,赵聿生暗嘶,不可控的荤话几乎骂出口,又压低音量,“你要我命啊!”
“快起开!”
有人无赖,你不放我出去呀。
耳听着那端拖鞋踢踏声凑近了,少年将将要叩门,小舅就熄灭灯光。门外人一头雾水地咕啜,还问,“你睡了啊老赵?”
“这美好的天真年华啊……”昏暗里,某人对着温童眼睛,低声揶揄,七分笑意。后者不理他犯浑,红满了颈项,他们都很难捱,箭在弦上又不得发的紧绷感。
“你快回答他,就说你睡了,我走了。快呀!”温童搡他。
“他是天真,又不是傻。你的手袋还有外出鞋都还在,要我怎么说服他你走了?”
“你真的好讨厌啊!毁我清白,你烦死了!”
直到那停歇的骚动感盖过一切恐惧、羞赧,温童终于臣服本能地扬臂去抱某人,赵聿生眼底掠过一丝惊喜,为着她这番主动,为她慢慢且生涩的起落。
“难受了?”
“嗯……”
“那你亲我一下,温童,”他得寸进尺,“亲好了我就命令若愚去睡觉。”
像典当灵魂般的谈条件。温童委身了,她当真勾住某人低头,拿唇去贴紧他的,细细拿舌尖描摹。就在赵聿生要挑剔这算什么亲的时候,她又发狠起来,像吃杨梅,整个地咽进嘴,
还生着津。
门内人风月无度。门外人到底也识事的年纪,听着些狎|昵动静就发觉不对头了,原地一怔,脸一烧,慌忙火燎般逃之夭夭。
简直了!若愚只想报警,是春天来了万类生物都不分场合的是不是!
最后,纯情小儿发梦一整宿,朦胧间,冰凉一摊泞。
与此同时,第一回合收梢,赵聿生怀里躺着昏睡的人。他酒醒得不是时候,偏偏这会儿抖擞了。揿开壁灯,光下细瞧满脸红晕的人,或餍足或疲乏,她睡着,双唇也微微翕开着,挨近还能听到那一声声余悸的不要、不要……
顷刻间,某人身里就燎原起雄雄之火,从后方,于她混沌间,再次进里了。
越发疾的折磨里,温童起床气地哭,更像是呜呜呓语,“赵聿生,你讨厌死了……”
身后人叹着气靠过来,“我要怎么坐怀不乱地容你睡在怀里呢?”
你教教我……
或者,不用教。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陡然息在温童耳畔的急呼里,
“你躺在这里,我就没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