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她如何面对真相呢?
进一步,退一步,她都消受不起的。
听话人许久无声,揉着太阳穴地截停她,够了,歇住,“赵聿然,我累了。”
先不论人心设计有多累,总归他挣自己应得的,向来乐在其中。只是冷不丁想起温童失落至极的控诉形容,就负罪感尤甚。
以及这段轻易从欢喜跌去彼此唾弃“恶心”的感情,仿佛是贫瘠上开花,隔远了才好看,
凑近是死局,是死疽。
☆、14-2
“你不得不承认,人就是这样,得到越多,贪念越多。”
项目组正式例会第一天,温童听到这么句话,来自总经办某元老,不腰疼地评点那些被裁员的,说人家端碗吃饭,放碗骂娘。转头又道,“不过呢,人之常情,换做我八成也得出这口气。毕竟这不是得到与否的问题啊,是长期饭票没了呀,个谁受得了?”
“你少说点罢。”何溪很快喝停了他。
却奈何四下讨论难休。有人顺着跑题,“唱什么双簧啊,前脚共情周扒皮,半夜鸡叫,后脚给长工喊冤。我看,你不适合干公关,毕竟变相洗白,你是当老娘舅的料。”
真真勇气过人。其余人当即对这边使眼色,要命啊,当着东家千金说这种话,明朝枪决名单就加急诶!
谁知,东家千金没所谓的,她只关心,“这项目交付了我能分到多少绩效提成啊?”
在座笑死了。
何溪借题发挥,“学学,什么叫脚踏实地,哪像你们净够云端上虚无缥缈的东西。”
“学到了学到了……”
“好了!书归正传,都给我严肃点!”
一场会议,五十分钟。温童充当了学徒身份,手上笔就没歇过。
会程卡带在是否有必要回应的议点上,正反方各执一词,争较不下。不少认为不消回应的,甚至何溪也有意向此偏颇,为什么?所谓证有不证无,你要怎么澄清本就没有的清白呢?
写煽动性的公关发言稿,可以;剖心,更可以。但事实上这世道就是多说多错,言多只会给看客更多口实以及可发散的话柄。
不信你的人只会乐此不疲地坚持恨意。
温童站正方,“当然要回应。而且,我认为你们那些顾虑,还是因为把冠力放在受害者的立场。实际我们无需规避错误,甚至说,唯有诚恳道歉这条路。”
无奈何溪以及一众前辈不稀得听她的,权当孩子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