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起些零星片段,温童又丢神了。
买定离手,她下狠决心回复对面:扔了。
赵聿生目光从她手机屏无痕一掠,低头松袖扣,“男朋友?”
“下架了。”她恹恹地。
“但是没从心上货架腾空,”他自说自话地如是说,话锋一转,又谈回换房间的事,“照旧罢,给后面的报批结算省点功夫。何溪关照你住豪套,也有她自己的打算……
所以我说你这人,不懂人情世故的章法,净把事往死账上算。”
赵聿生审视目光逼得过近,说话时还有些微酒气,温童心里直突突。
他拨了拨打火机,她继续争取,“我怎么还是觉得不太好……”
“风雨横竖洒不着你头上。你都说你想赢温乾,不是三分钟热度的话,心不狠点拿什么赢?”
后一句话,某人眉眼轻淡垂视着她,是似笑非笑的口吻。
次日日头从五点毒了起来,烤得草木萎成卷烟丝,上午八点的训练场,白得像曝光过度。
员工一聚拢军心就散了,恨不得走个过场就缩回房间。尽管上午项目不密,一个攻防箭道而已。这是竞技类运动,规则简单,攻防两组成员用箭术对弈,最终入敌营多者胜。
人群里一阵是非,市场部某位姐姐以身子不方便的理由掉了线。
随即传染了十来个,都嚷自己这疼那酸。
“那你们索性以后班也别上了,”赵聿生不知何时站到前头的,双手抄兜,眉宇被日光压得森沉沉,“拓展训练的目的是什么还要我打印出来人人抄诵吗?一个个年纪不小,花头倒幼稚得很,太阳一晒就瓷娃娃了。散也不成满天星,聚反正是一坨……”
太狠的话他留了一手。
怏怏的一波应答声荡过去,再没人敢开麦。
日光之下,他归队的脚步在某人身前无痕一刹:
温童拈了股侧麻花,穿白t配的齐膝工装裤,外套一件防风衣,五官避到帽檐下自闭。身形匀停得很,白得却是很失真。
她冥冥中抬头,视线碰到身前人的时候,他又不在看她了。
半小时后,第一趴是破冰热场:每人先熟练护具佩戴,摸摸反曲弓的手感。
四组这一排,温童和另一位后勤妹子吊了车尾。二人小臂都不太吃得住力,弓拉不满,更遑论让箭离弦。
培训师粗略指导一番后,去帮后勤妹子了。
温童不信邪地较起真,双臂极力抻开,由点到线地瞄准靶心。
“相相……”不远处一声喊,她余光追去。蒋宗旭就在朝这里快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