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忆柳一副不解地样子,讶然地看着他道:“这阵子长公子身子不适,忆柳一直在她老人家跟前侍候,不知外间的事情。听你说来,姐夫没同张娘子在一起?”
张巡皱眉,“和离了。”
周忆柳大吃一惊,“那这……我还以为……张娘子去给军大夫授课,是姐夫的安排呢。”
她一句话说得犹犹豫豫,好似很怕伤害张巡。
“看来是别人给小娘子的机会。”
张巡冷笑,“大军南征在即,如此要职由医诏下达,你姐夫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周忆柳微微抿嘴。
二人都不说话,但有些话,不必再细说,彼此都已心知肚明。
事实上,周忆柳那天在辛夷离开福安院后,特地旁敲侧击地询问了长公主叫辛夷来府里的目的。
奈何,长公主连她都瞒着,只说是身子不适,让张小娘子来瞧了瞧。
周忆柳当时便在心里存下了疑惑。
若是生病,长公主不可不必避着所有人,和她偷偷摸摸地说话,连钱婆子都赶了出去。
于是周忆柳小心盯梢着,今日让她发现长公主入宫进驾,让辛夷去军医营里授业的事情,还美其名曰是辛夷的医术好,治好了她的老毛病,特地向陛下举荐。
周忆柳很是紧张。
她不知道长公主为何要这样做?
很怕这是那位主子对辛夷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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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姐夫……”周忆柳踌躇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你便这样算了?”
张巡抬眼看来,对视间,他眉头徐徐皱起,冷哼一声。
“不算又能如何?那贱妇攀上了广陵郡王,又得了官家许可,我能奈何?”
这时小厮拎着茶壶进来,给二人倒水。
周忆柳轻咳一声,低头拿绢子拭了拭唇角,待小厮退下去,她才柔柔弱弱地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当时大理段世子尚在,官家或许有官家的考量,毕竟大理段世子爱慕姐夫英武不凡,这事人尽皆知。官家大抵也想促成这桩姻缘,遂世子的心愿,难免会委屈姐夫……”
张巡抿嘴不答,双眼炯炯地盯住周忆柳。
周忆柳微微抿一下唇,又道:“据我说知,长公主是极为反对郡王和张娘子在一起的。而官家么,最疼爱的便是长公主这个妹妹,那长公主府里的事情,还不是长公主说了算,官家又岂会插手?”
张巡道:“忆柳的话,我听不大明白。放妻书已写,我与那贱妇再无瓜葛,她要跟谁在一起,又岂是我能干涉的?”
周忆柳抿嘴轻笑,“姐夫就是良善。当初是为了大义,这才同意放妻,如今张娘子也未嫁广陵郡王,你俩男未婚女未嫁的,姐夫当然可以因孩子之故,与张娘子再续前缘么?”
张巡冷着脸,“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张巡不吃回头草。”
周忆柳见他顽固不化的样子,幽幽一叹,似笑非笑地道:“广陵郡王就要南征了。姐夫就不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