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郁承举起酒杯:“我敬各位。”
怀歆见他喉结滚动,依次仰头将酒饮尽。酒杯搁在玻璃桌上发出清脆响声,男人面色未变,席间稍静,紧接着满堂喝彩。
“承少好酒量!”
“阿宥,让他们把这一单记我账上。”听嗓音倒是有些端倪,难抑的沙哑。郁承环视一圈,略一颔首道,“诸位玩得尽兴。”
与付庭宥交换过眼神,郁承未作过多停留,拉着怀歆就往外走。
他大步流星,怀歆有些跟不上,几乎要小跑才可以。
新的高跟鞋穿久了有些不合脚,她气喘吁吁,差点绊了一下:“郁承!”
男人回过头来,眸子又深又沉。怀歆心口跳了一下,见他突然折身,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身体蓦然腾空,怀歆低呼一声。
郁承就着这个姿势往电梯间走。来来往往都是人,见此情景纷纷看了过来,怀歆挣扎着捶他两下,压低声音说:“你放我下来!”
郁承没理,双臂强有力地禁锢住她。
电梯里还有两三个人,怀歆脸色绯红,只得将头埋在他脖颈,感受到一片快要燃灼起来的温度。
刷了房卡进了门,郁承把她往床上一扔,径直覆身上来,用力地亲吻她。
浓烈的伏特加气味侵袭而来,怀歆本就晕眩,这下更有些喘不过气来:“唔……唔!”
她推搡着身上的人,他却不为所动,手指伸进她发间,摁着她的后脑勺吻得更加深入。
酒精烧出滚烫的温度,怀歆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他掰碎了揉进骨血里,唇被他狠狠咬了一下,蔓出丝缕咸腥的味道。怀歆吃痛,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才终于被郁承放开。
她瘫软着身体倒在衾铺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还没来得及缓过来,就被他攫住下巴,逼近了质问:“你知道那个楚峋是谁么,就敢接他的烟?”
这些人的背景复杂,能来局的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楚峋家里表面上是做旅游产业,其实和梁朝熟的很,背地里都有些灰色地带的收入。
这是郁承第一次发火,怀歆被他这么猛地一喝迅速反应过来,心知自己的举动有失妥当,大概是平日里被他纵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眼睫扑闪了闪,有些潮气汇聚起来,在眸子里凝成了一汪泪。
委屈巴巴的。有自责,也有迷茫和无措。
她故意接那个什么楚先生的烟,又离他那么近,只是因为看到lda吃了醋。郁承谈话间一直同对方很疏离,没什么可指摘的,可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不是他的问题,是整个酒局,这些人,所有的人都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和饶以杰他们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她连能与这些人坐在一起,都只是因为被冠上了郁承“女伴”的名号罢了,连姓名都无足轻重。
那种无法遏制的介意让怀歆意识到,也许她并不是那么玩得起的人。
她可以同他游戏,跟他上床,但她不能阻止郁承回到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