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蓉看她,口中嫌弃:“多大人了还撒娇。”
“就算长白头发了我也还跟您撒娇。”
夏蓉温柔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你。”
……
第二天太阳冒出了头,打断了潼川市连续半个月的阴雨天,是难得的好天气,也像是个转折点。
江槐絮起得早,买了早点去医院。
还没进病房便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听起来氛围还挺愉快。
“老江,这是你女婿?没想到小江这么快就处到对象?”
老江硬朗的声音响起:“哪能啊,这是老谢的儿子,也算我干儿子吧。”
对方明显知道谢伯父,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感叹道:“怪不得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谢队的儿子啊,都长这么大了。”
“那可不,你瞧这多优秀。”老江毫不吝啬地夸奖,“我那闺女哪配得上人家。”
江槐絮:?
她顶着一脑袋问号推开病房的门,不愠地看向老江,他半躺在床上,一脸嬉笑。
江槐絮担忧的心放下一半,才扭头看向旁边的熟悉面孔,“陈叔叔好。”
“小江回来了?”陈叔叔打量她一眼,然后又看向谢淮则,“不是我说,小谢和小江还挺有……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他想了想,确认:“姐弟相,对,就是姐弟相。”
江槐絮想说,叔叔,好像那话原本说的是夫妻相吧。
叔叔还挺能融会贯通。
谢淮则淡淡笑了下,应和道:“叔叔说的是。”
江槐絮这才把注意力转移。
窗帘大开,清晨的阳光落在谢淮则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被清爽干净的气息包围,蓬勃而灿烂。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白色板鞋前是一个垃圾桶,手上动作没停,正悠闲地削着苹果。他的刀工很好,长长的果皮落尽垃圾桶里,竟一直没断。
不多时,一个没缺肉残皮、几乎保持原型的苹果在他两指间展现。
谢淮则把苹果递给了老江,后者乐呵呵地接过,得意地向江槐絮炫耀:“甜的,换我这好闺女,估计只剩半个苹果给我吃。”
江槐絮这时心里只有一个疑惑,不知道有没有感同身受的家人们,你们的亲爸亲妈也这么损吗?
等陈叔叔探病之后,老江回归正题,“这点伤算什么,你妈就是大惊小怪,还兴师动众把你们招呼回来。”
“您不想见女儿,总该想您干儿子吧?”
江槐絮在“干儿子”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谢淮则抬眼望过去,江槐絮说着赌气似的话语,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真实写着开心,他不自觉地跟着弯了弯唇。
“我当然想,不过我现在更想问问你。”老江战术性停顿了会,“你这头发怎么又蓝了?”
“上次见你还是绿的。”他慢吞吞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