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始终是老爷子许晋昌在说话,直至吃得差不多时,许父终于开了口。
许父比许老更寡言,看似对许清词也更有感情,他问:“清词,关于嫁妆,爸还没给你,你想要什么?”
许清词脱口而出:“老房子。”
只见她话出口的瞬间,桌旁一众人都纷纷变了脸色,有人面色凝重,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惊诧不已。
其中最幸灾乐祸的是许思竹。
许思竹一瞬收了得意表情,垂下脑袋抱歉地小声说:“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想要老房子。上次庄舅舅过来说希望我和舟哥推迟婚礼嘛,爷爷作为补偿,就把他名下的这套房子送我了。就这两天,已经办好手续更完名了。但是姐姐,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的,只要你和我说一句,我立即给你。”
许清词生生怔住,一句话说不出。
正是因为老房子在爷爷名下,不在父亲名下,她才屡次要不来这老房子。
她完全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送给了许思竹。
许清词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冲动,不要失控,然而越想越不爽,一身怒气直从胸口燃上来,急气性顿时发作,陡然要起身发火撒气——
唐吟这时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他腿上,稳稳地握着。
他手掌宽厚而有力量。
这一瞬间,他的手也不再冰凉,传出了温和的热流给她。
唐吟的情绪很淡,很少直视谁的眼睛,也很少言语,然而此时他抬眼看向许思竹,明确的在与许思竹说话:“既然现在老房子是你的名字了,那么以后你做事就小心些,若出意外,或被强制执行,不好看。”
唐吟看许思竹的这一眼,直叫许思竹头皮发麻,后脊都发凉。
明明他说得很平静,却叫她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他话语里传递出的阴狠。
唐吟深邃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了警告之意。
许父紧紧皱起了眉:“唐吟,这话说得过分了。”
“我已经在尽量说得好听了。”
唐吟不徐不疾地说。
“这还是看在清词的面子上。”
从来语气波澜不惊如水平静的唐吟,此刻语气逐渐加重:“如若我妻子不高兴,我可以做得更过分。”
唐吟说的这每一个字,都透着笃定的、彻骨的寒。
唐吟此话说出,万籁俱寂。
这太过直言的警告,让许老和许父面上都变得万般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