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眼睛里只剩了那支雪糕,她够不着,就勾着朱烛的脖子,把她往自己身边拉。
“我就尝一口!”
朱烛的态度却异常的坚决,她打定主意不给司年,那就任凭司年怎么努力也够不到。
她甚至一只手钳住了司年的两只手腕,把司年两条胳膊背在身后。
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朱烛轻出了口气,“别吃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给你点个梨汤喝,吃甜的嗓子更难受。”
司年死活挣脱不开,眼见着就恼了,她拉着张脸,也不挣扎了,更不肯看朱烛,自己把自己气得呼吸急促,还要把腿从朱烛身上放下来。
这是最近朱烛和司年相处的常态——朱烛管着司年,司年先是撒娇,撒娇不成就闹,闹不成就恼,恼完了还得朱烛哄。
这些日子下来,朱烛对这一套流程已经熟记于心,解决的办法总是万变不离其宗,事实上,司年虽然常常闹脾气,但也好哄,只要抱着亲一亲就能哄好。
沈时予之前和朱烛说过,司年是个喜欢被人依靠的人,她喜欢那种做别人依仗的感觉。
当然,沈时予当时说这话并不是想为了朱烛能更加了解司年,她只是想让朱烛明白,司年之所以会和她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享受这种照顾别人的成就感,说白了,她就是在贬低朱烛。
但在朱烛面前的司年和沈时予说的截然相反,她没有稳定的情绪,会动不动就恼,不管占不占理,她总要朱烛事实都顺着她,别说依仗,她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需要朱烛提醒她早起、提醒她不要贪凉、晚上替她盖被子。
朱烛见过司年事事妥帖的模样,不过她更喜欢司年对自己的这份特殊,这提醒着她,她在司年心里同样特殊,于是几次哄下来,别的不说,亲吻倒是愈发熟练。
她掌着司年的后脑,歪头凑上去,“不闹了宝宝,休息一会我们回家,你昨晚不是还想喝枇杷膏吗,我给你煮,好不好?”
朱烛没学会撒娇,但在哄司年的时候,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叫她宝宝、乖乖、和宝贝。
朱烛本以为这种太过亲昵的称呼会很难叫出口,但在她心里认定了司年是个宝贝之后,这些称呼,好像就像是一个特定的名字一样再自然不过。
可这次,一个“宝宝”显然不够安抚司年看得见吃不着的内心,她仍旧赌着气,甚至躲开了朱烛的亲吻。
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朱烛没法子,只好去拆雪糕的包装。
那只奶油雪糕买来又放了那么久,已经有些化了,粘稠的奶油香气传来,司年微微抿了抿唇。
她已经在等着朱烛把雪糕递过来,甚至连下台阶的说辞都准备好了,可那支雪糕却被送进了朱烛嘴里。
朱烛带着嘴角的奶油香气,再次凑到司年唇边,轻轻啄了一口。
“你说的,只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