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时易笑了一下,用指节弹弹她的脑门,“原来真傻了?”
辛念慢吞吞地皱起眉毛,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微弱的记忆一点点挤进脑海,她忽然不安起来,“不、不会是我吧?”
“——我给你发什么了?”
“我昨天烧得厉害,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发什么都不算数啊!”
时易靠在摩托车坐上,点点头,咬咬牙,“行,辛念,你厉害,我人也来了,你也抱了,现在告诉我不算数是吧?外边租个男朋友都不是免费的,你就在这儿白嫖是吧?”
“……什么呀?”辛念把下巴埋进衣领中,“你别这么说自己。”
时易似笑非笑,“不管怎么着,反正消息是你发的,我看见了,你也撤回不了了,陪我吃个早饭吧?”
辛念犹豫起来,“几点了?我上学……”
时易气乐了,“辛念,你别在这儿给我装乖学生啊,不该干的事儿你也没少干,迟到就迟到,大不了翘课。”他一把搂过辛念的脖子,挺霸道地说:“你早上的时间属于我,天王老子来了没用。”
辛念鼓起腮帮子,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豆浆。
她和时易坐在五金街的一家早餐店里,浅浅尝了一口,又放了些白糖进去,抬起头,问:“你这次可以在燕城待多久?”
“待会儿就走。”
“这么快?”
“嗯。”
“……”
对面的人许久不开口,时易抬起眼皮,见她满脸通红,眸子中像是聚着一汪水,盈盈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不然呢?”时易无所谓地承认,又道:“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特别没有良心?”
“时易。”辛念咬着筷子头,像是真的快要哭出来了一样,她特别认真地说:“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啧,行了。”时易撸了一把头发,“你可给我掉眼泪啊,人家都说姑娘的眼泪是珍珠,最值钱,你怎么不知道省着点儿花呢?”
辛念恨不得把一整张脸都埋在碗里,她喝了一口豆浆,才说:“我没哭,我才没哭。”
时易捞起她的帽子,给她盖在头上,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还烧吗?”
“不烧了。”
“你怎么动不动就发烧?”
“哪有?我身体可好了,从来不吃药。”
“生病了还去上学?”
“嗯,得去,虽然我有很多题都不会做,老师让我回答问题我也很多都答不上来,但是家里要比学校可怕多了。”
吃完饭后,时易把辛念送到了十六中校门口。
已经八点钟,铁门紧紧关闭着,保安坐在门口。
辛念恋恋不舍地从摩托车后座下来,站在时易跟前不说话,但也不肯离开。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干嘛这样?”时易忽然低下头,用自己的头盔顶了一下她的,轻笑着,“怎么着?发现我的好了?不舍得让我走了?”
辛念紧紧拽着书包带,瞪着眼睛,“你别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