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我以前是不是很坏?”
“没有一个家长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坏。”
“如果她知道是我,会不会从此以后就不理我和小芷了?”
“可能她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事。阿慈打算告诉她?”
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现在白慈不敢提,不敢想。她挣扎许久,做了个决定:“我不告诉她,但是我会补偿她,会对她好的。嬷嬷也不要告诉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既然小姐决定了,我就听小姐的。夜了,阿慈该去睡了。”
“不。”白慈放下酒杯,“我想去找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我总有种不大好的感觉,要见到她才会安心。嬷嬷,你去收拾收拾,叫醒司机。等会儿直接送我们去机场,我去订票叫小芷。我们一起去找她。”
就这样,三人风风火火赶上六点多的那班飞机,反正飞行时间长,可以在机上补眠。
只是白慈没想到,会一直联络不上庄申。
“阿慈,那边信号不好,庄小姐要下乡,联络不上实属平常,不要太担心。你不妨尝试联系一下法尔蒂丝?”白净识听着白慈一会儿叹气,一会儿骂人,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安慰道。
“她也像人间蒸发一样不在服务区。外星人把她抓走了。抓她到算了,把庄申给我留下呀。”白慈赌气地说道,又问白芷。“你说是不是啊,小芷。”
白芷嚼着白净识递过来的奶片,重重点头:“嗯!”妈妈说什么都对,这次特别对。
法尔蒂丝此刻正和庄申在一起,收到庄申的微信之后,她被这胆大包天的姑娘给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有些信息新闻里不会讲,网上也搜不到,比如羹株岩画那是昆仑山入口,也是很多恐怖分子藏身的克什米尔地区的入口。那地方常年有警察巡逻不假,但是借着山势,仍有不少暴徒流窜也不假。
尽管赵静告诉她,庄申可能会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但是什么叫恐怖分子?人家用的是长矛、大刀和炸药,动起手来,心狠手辣,连特警都免不了受重伤,别说她一个城里头娇滴滴的小姑娘。
亏得她得到信息后让乌卓紧赶慢赶,到庄申所在地时,就见这姑娘坐在石头上和警察说话,不远处是一滩红色的鲜血,在黄绿交替的乡间,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庄申,你他妈找死啊。”待看到庄申肩头仍未干透的血渍,法尔蒂丝觉得自己着实小看了与她同住几天,弱声弱气的姑娘。肩头被削去一块,渗着血,草草拿创可贴和手帕包住了,边上死了个人,死了只鹅,被砍断的鹅头落在一米远的地方,她居然还在跟小警察说,先去查看岩画那里的山洞,那边还有恐怖分子。
刘明也想丢下这姑娘自己去查探,但是作为警察,作为一个失去了两个兄弟的警察,他将保护人民作为首要任务。可结果这个姑娘还在给他分析:“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那边应该只有一个坏人。我们最好先到有信号的地方叫支援,然后搜索这一地区。我是真看到那里有山洞有人,不是幻觉。你说呢,警察先生?”
说个屁,这是港剧看多了吧,抓歹徒是警察的事情。这里的歹徒个个残暴,不知道安西地区公职人员死亡率高嘛,还一口一个我们。谁跟她我们!
见到法尔蒂丝,刘明和庄申都喜出望外。
刘明想着终于可以把这个麻烦的姑娘给处理了,他已经留下她的联系方式,随时可以问她拿口供。
庄申想着终于有人可以去察看那边的山洞到底有什么,她也不会死了。
把情况一说,法尔蒂丝就是一顿臭骂,骂人之余,不忘叫赵静先给庄申处理伤口。
“庄申,你流的不是人血,是猪血吧?不知道血流不止会死人的?这里的血你敢用?知不知道这里感染艾滋病病毒的人数全国排名第二。还是指望猪给你输血?反正都是同类是吧。”
庄申赔笑:“我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不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再说我这伤,虽然很疼,也不算严重,电视里没见过人家因为被削了块肉就翘辫子的。”
刘明刚想反驳法尔蒂丝关于血液的话,但是庄申的辩解更让他听不下去。“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知不知道,这里死过多少人。我两个战友就是在这里牺牲的,今天要不是我来看看,你可就笑不出来了。”
“是我没考虑那么多,行动鲁莽,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嘶……姐姐你轻一点……”庄申正道着歉,没留意替她包扎的赵静一用力,勒得她生疼,眼泪飞了出来。
赵静笑笑,站起来用湿巾擦擦手:“我可没你大,叫姐我可不敢当。老板,伤口消毒了,也暂时包扎好了,去医院缝针就行。”
法尔蒂丝点点头,冲着庄申喊:“还不走!回去了你们章总得骂死我,还有那个姓白的神经病。”
谁知庄申居然回答她:“不能走。”
庄申认真把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她那泡要命的尿。“法尔蒂丝小姐,如果现在走了不去看,说不定对方会趁机把东西运走,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想想,我们是为什么来的。”
法尔蒂丝意动,“可是你……”
“赵静替我处理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过去看一看耗费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