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搞错了。
猎物不是她,是她的头发。
然而尽管只有这轻柔的吻,接触的刹那,似乎如同细小的电流窜至骨髓,引来一阵酥麻。
谢淮则退开了一点距离,一只手移到前面,将她脸颊的碎发撩到耳后,恰好露出红了半边的耳根。
江槐絮有点发麻,杏眼好像披上一层朦胧的雾,迷茫与失神交接。她还沉浸在刚才心跳失序的状态中,随后听见谢淮则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姐姐,不要这样看我。”
“明明被欺负的人是我。”
双眸对视,江槐絮清晰地从他幽幽的视线中捕捉到复杂的情绪,有不讲理的控诉,也有未消的残念。
“……”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江槐絮没有细想,也不敢直视他。走在路上,她一直反思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害羞,为什么这么被动,坐在驾驶座的分明是她,她才是该掌控主动权的一方。
她默默想了一路,最后想通了一点,她不是害羞,只是脸皮薄。努力出奇迹,说不定她多主动尝试几次,就能习以为常了。
江槐絮自认为是一个悟性很高的人,坦然接受了这一定论。
晚餐订在一家意式餐厅。
江槐絮特地做过功课,这家店情调十足,氛围拉满,情侣约会再适合不过。
走到餐厅门口,一男一女从店内走出,与他们正是迎面而来的方向。走在前面的男人一身深色大衣,冷峻的五官冲击力极强,一副金丝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令他看上去既儒雅又矜贵。
那人视线徐徐地落在二人身上,蓦地脚步一顿,温润的嗓音响起:“真巧,也来这里吃饭?”
走廊上再无其余来人,他不可能对别的人打这声招呼。
可江槐絮并不认识他。
过了一会儿,江槐絮才听见身侧的谢淮则悠悠启唇,惜字如金般的回复:“嗯。”
在这片静默中,江槐絮敏感地觉察到另一道视线,她目光稍移,落到了身后的女人身上,她的脸很有辨识度,小巧精致的下巴微扬,轻易看得出,是个娇贵的性子。
视线相接,她没错过女人脸上惊诧与顿悟,不过这般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随即她只莫名感到一股暗藏的敌意。
男人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轻轻颔首,像是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问:“餐厅需要预定,有需要的话……”
话还没完整说出,却听见谢淮则漠然打断:“不用,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