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两人成亲的年纪比较小,又或是这两年一直在外颠簸着,徐染墨一直没有孩子,如今回来倒是带了个好消息回来。
徐染墨看着埋着脑袋的乔鹤枝盯着他尚且还平坦的小腹看的认真,乔家子嗣单薄,为此乔家人都格外的喜欢小孩子,就连乔鹤枝也不例外,他轻拍了一下乔鹤枝的脑袋:“才两个月还瞧不出什么来呢。你要是喜欢孩子,那早点和解元要一个吧,左右乔伯伯和乔伯母都喜欢孩子。”
乔鹤枝轻挑了他一眼:“我们现在怎么能要孩子呢。”
“噢,也是!我竟把这茬儿给忘了。”他拍着乔鹤枝的手背道:“那你可得小心着,平日里就避着他一些,不然到时候出了事还是得你担着,小哥儿最是吃亏。”
说到这儿乔鹤枝直起了身子,他瘪了瘪嘴,剥开了桌上盘子里的小金桔吃了一瓣儿:“我自然是不敢违背礼法的,于是也在多番避着他,但想必他早有不满,到时候守孝是安稳的过了,恐怕他对我却不如往昔了。”
“他便那么惦记着你。”徐染墨捧过乔鹤枝的脸:“他就没出去?”
乔鹤枝动了动眸子,轻轻摇了摇头。
“那可别出了什么毛病。”
闻言乔鹤枝大骇,连忙挣脱了许染墨的手掌:“你可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做什么,这都是我小爹爹告诉我的!我现在有了身子,秦家便弄了两个小的进门来。”说到这事儿上徐染墨也觉得盘中的糕点无味了:“我虽然心里头不高兴,但也是体谅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他说不要妾室,我也不可能在这节骨眼儿上去给他找人进来吧。”
徐染墨见乔鹤枝慌乱的样子,点了他的鼻尖一下:“看把你急得,你是那舍得弄小的进门来的性子吗,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得了,我给你支个招儿。”
乔鹤枝赶紧俯耳上前,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阵:“管用吗?会不会对身子有碍?”
“我还能害你不成,总之是不可太频繁的,偶解燃眉之急可行。”
乔鹤枝别的兴许信不过,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的话总归是不会错的。两人说过了这茬儿,心情都松快了许多。
“你不是说要唤以前同玩儿乐的同龄之人一聚吗,怎的却变成了今日邀我?”
“三番两回的邀你,不是在忙这儿便是在忙那儿的,我自是想着回来还得找点别的乐子。你猜怎么着,陈存熙知道我回云城了竟然要来邀我一聚,结果事到今日他又有事忙。”
乔鹤枝幽幽道:“他自小便是不如何瞧的起咱们这些商贾出身,竟会主动邀你,可别是故意如此。”
“管他作甚,他历来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不过今日他倒是真有事忙,不是钱有章那个大贪官要走了吗,陈存熙还要随他爹一道去给人送行呢。”
乔鹤枝托着脸:“虽知道陈存熙和钱县令似是同乡,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陈家和钱县令如此亲厚,”
“倒也说不上亲厚吧,总之在老家那头是沾了亲的,陈家不去贴着钱有章,陈存熙他爹一个外地来的举子这个年纪也不会那么快荣升瀚德书院的副院长,听说背后就是钱县令使了力。”
徐染墨耸了耸肩:“我也不知真假,不过看陈家这般热络,想必也是有些可能。钱无章今下都被罢官了,陈家还肯相送,倒是挺知恩图报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既然两家是同乡,钱有章回乡以后也是可以关照一二陈家老家的人。即使钱无章败落了,陈家也是会做好功夫的。”
话毕,乔鹤枝眸子微凝,他抓住徐染墨的手:“陈存熙的爹是陈广尹,陈广尹在瀚德书院任职副院长!”
徐染墨觉得乔鹤枝的举动有些奇怪:“你在这儿跟我玩儿绕口令呢,自然是啊。”
“如此就遭了。”
“怎的了?”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突然响了起来,侍从得到两人的示意打开了门,瞧见门口长身玉立的人,乔鹤枝眸子一动:“你怎么来了?”
“我下课回去正好路过此处,想着你说今日要到这里来会友,顺道来瞧瞧看你有没有回去。”
徐染墨闻言收回了目光,转而又看向了乔鹤枝:“得了,有人来接了,今儿便散了吧。”
乔鹤枝心早就同方俞溜走了,不过还是假模假样道:“好不易见上一面,一道坐会儿。晚点咱们一起简单吃点。”
方俞也附和道:“是啊,隔壁不远有间食肆味道还不错,鹤枝早想去了,今儿有空不妨一起去尝尝。”
徐染墨摆摆手,方俞兴许是真心想要招待,可乔鹤枝那个小白眼儿狼的心思他可一下就看穿了:“不了,不了,方解元若是不嫌叨扰,改日我在上门拜访,今日出来也有些时辰了,回去晚了家里也着急。”
“如此便也不好多挽留了。”方俞道:“改日宅中备上清茶小菜还请秦夫郎赏脸。”
徐染墨见方俞文质彬彬的使人如沐春风,一改他当初在婚宴上见着的寒碜模样,他实打实也是替自己的乔小哥儿满意了,便伸手撩了一下站在方俞身旁之人垂着的手:“那我就回去了。”
“我送你下去。”
“可算是说了一句像样的话了。”
于是几人一道下了楼,方俞去结了账,出来时徐染墨已经上了马车,在车窗前给两人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