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立刻差人去景和宫将我母后请来,另外你再亲自回福熙宫一趟,把徐郎中请来。若赵兴从昭阳殿回来了,也一并将他叫来。你记得,要好好说话,别语无伦次的将人吓着,知道吗?”卫泱尽量字字清晰的交代说。
福来点头,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瞧福来这幅样子,卫泱有些不放心。
但眼下,她身边无人可用,唯一能信能用的就只有福来了。
“快去!”
福来一个激灵,立马转身向外跑去。
福来走后,这屋里除了已经死去的庭泓和昏厥过去的半夏,活着且清醒的人就只剩下卫泱和翟清了。
在这种情形下,单独对着翟清,无疑是件很危险的事。
但卫泱别无选择。
她必须留在这里,亲自守着。
守着还残存在这间屋里的一切物证。
倘若她真听了翟清的劝,离开这里回去。
那么这件事八成会按男宠庭泓色胆包天,垂涎于灵枢长公主的美色,设计欲对长公主图谋不轨而结案。
虽然尚不清楚其中的是非曲直。
但有一点卫泱很清楚,庭泓绝对是冤枉的。
至于眼前好似从天而降,救她于危难的翟清,却身负很大的嫌疑。
甚至可以说,翟清就是这件事真正的始作俑者。
卫泱不是会仅靠直觉办事的人,直觉永远只作参考。
而这回,卫泱的直觉异常强烈。
该死的不是庭泓,而是翟清。
“老老实实的站在门边,不许再触碰这屋里的任何东西,否则我就大喊救命,说你和庭泓是一伙的,欲对我图谋不轨。”卫泱狠狠瞪着翟清,用最恶劣的语调警告他。
闻言,翟清的眼明显眯了一下。
卫泱看得出,翟清在迟疑,在斟酌。
翟清究竟在犹豫什么?
犹豫要不要在仅有天知地知的情况下,直接杀她灭口,以绝后患?
“当然,你也可以杀了我。”卫泱望着翟清,一副我已看透一切的神情,“说我是因羞愤难当,自杀而死。”
翟清不言,神情明显没有之前那样平静了。
也不知是被卫泱的提议吓到了,还是因为被卫泱猜中心迹而惊到了。
“眼下这间屋里,清醒着的就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为所欲为。”卫泱说着,目光落到地上那把还沾着鲜血的长剑上,“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你若要杀我,就在我数完三个数之内杀了我。别犹豫,这是你仅有的机会。你若选择不杀我,事后可别后悔。”
“长公主……”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