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底裤都输这了,不打就光腚走呗。”老赵如是拆招。
“下贱!”
“牌臭!”
时隔许久好容易攒成的局,打得这般不对付,周景文必然圆场几句。只是话才说一半,抓完牌的赵聿生就边咬着烟边问周,“你屁股凉不凉啊,这把要输到秋裤了。叫人送个软垫进来。”说罢推倒牌,自摸杠上开花。
他们几个连连骂道:臭屁!
顾岐安真想走人来着,周景文不妨事状地按住他,“你紧他得意去。他也只有在牌桌上逞逞能了,感情上、工作下家上一塌糊涂呀。”
顾呷一口茶,“哦?此话怎讲?”
说工作下家他是知道的。赵聿生辞职的事基本传开了,虽说这人劣迹斑斑,但当真恢复了自由身,各家猎头也是蠢蠢欲动的。毕竟实力摆在那。铭星那边就好几回派人给他开条件了。
而某人的意思是,这回不想给任何人打工。他私下同周景文聊过,他觉得过去这十年自己最失败的地方,就是把一个团队建设得全无血肉。
成熟成功的团队该是各放异彩的,然而他的tea好像离了他就转不动。
赵聿生说,很想重新洗牌,建造一个各有千秋的班子。
说感情顾岐安就一头雾水了。
或者换言之,他从来不信某人能被感情绊住脚。
周却神叨叨地摇头,“嗐呀,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有人眼刀子刮一眼他,“我怀疑老顾的牌都是从你嘴里‘拉’出来的。”牌臭是因为你嘴臭。“拉”这个动词,更是别致到让一直旁观的老陈倒吸凉气。
还是低估周景文了。人为何能跟他家大小姐拉锯好几年都难舍难分啊,第一关就得扛住赵氏一脉相承的毒舌功力的好不好?
周景文:“你也没否认我说的,是不是?”
赵聿生冷哼,气定神闲地数番收码子。
周继续,“今朝平安夜啊,是不是?”
陈顾:“是呀。好端端的腻歪日子,我们三个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孽撂下暖被窝来陪一个单身货。”
话音一落,有人明明赢了牌,却输了里子面子。
即刻起身就走,临了还端起茶漱漱嘴,放下时习惯性地往杯子里掸烟灰、灭烟蒂。周景文:“哎!你不长眼睛的,这我杯子!”
赵聿生假把式抬杯一觑,真的耶。他人畜无害,“啊,抱歉,拿错了。”
温童到达梁家的时候,正巧收到父亲来信。
祝她平安夜快乐。
显然不是群发的,短信开头题了句“相相囡囡”。短信已读瞬间,温童卡上就多了几万块钱。
她突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