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澜怒极反笑,这一笑恍若百花绽开,一时间竟叫那红衣尤物迷了眼睛,甚至连离开的脚步都停顿了下来。
沉沉的吐了几口浊气,凤天澜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眼神之中浮起了淡淡的阴险狡诈:
“传闻中的鸳鸯合卺床果然名不虚传!未央王殿下如此大手笔,送来这么贵重的东西,澜儿实在是受宠若惊。既然王爷错爱这礼物,我收下了!”
此话一出,周围那些围观的百姓脸色顿时骤变。
听她话里的意思,她知道这张床叫鸳鸯合卺床。
这样一张床,原本就是风月场所里常用的东西。
别说那些平常百姓,恐怕就连那些王孙贵胄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抬进府里。
可她凤天澜呢?
明明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在看到这种东西的时候,竟如此平静?
非但没有羞愤欲死,反而还大大方方的将东西收下了。
这若换做其他女孩儿家,被人这番羞辱,恐怕早就已经忍不住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凤天澜这个花痴草包,脸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要怎么写?
一时间,众人对她的这种行为感到十分不齿,但同时心中又升起一抹淡淡的敬畏来。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在面对未央王容湛的羞辱的时候,还能这样淡定自若的应对。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站在凤天澜面前的红衣尤物却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诈。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事情恐怕未必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她这个念头才刚刚落下,就瞧见凤天澜话锋一转:
“这沉香木光是一小块就价值千金,如今这一张鸳鸯合卺床不知得花费多少沉香木,约莫是价值连城的吧!”
“哗!”
人群之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叹。
原来那鸳鸯和锦床竟然是用上好的沉香木制成。
从那浮雕上扣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就足够一户贫苦百姓一年的口粮了。
一时间,百姓对于未央王容湛那奢靡成性的生活心中又添了几分不满。
红衣尤物眼皮一跳,心中突然攀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凤天澜到底想说什么?
“这几日馥郁阁开张,想必在场的百姓大家都亲眼目睹我凤天澜的行事作风了吧?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为了秉承馥郁阁一贯为民的风格,本小姐决定……将这价值连城的沉香木床免费赠送给国子监,让南照最高学府里的学子们看看咱们未央王殿下,是怎么爱民如子的!”
话音一落,所有在场的百姓全部目瞪口呆。
就连站在她面前的红衣尤物,也是双目圆睁,嘴巴微张,一副惊呆到无法言语的样子。
这个……这个花痴草包是疯了吗?
自己应该没听错吧?
她刚才竟然说要将这张鸳鸯合卺床送到国子监,让国子监的学生瞻仰?
国子监?
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南照最高的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