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成说:“你发生事情,我也没有陪你。”
他低下眉头,有点抑郁地说:“你们出事的那夜,我竟然让斯定中去找你。我一辈子追悔莫及,如果是我出去,至少你不会嫁给他。”
我按了按他的手:“事情都发生了。”
我举杯,还是忍不住笑意:“道路虽然迂回曲折,恭喜我心愿得偿。”
斯成抚摸我的脸,眼里有潮湿的微光。
那一晚上我们照例缠绵。
这一分钟身体那样契合,还用谈什么未来。
那一夜他睡得很沉。
半夜下起雨来,打在房间的窗户上,噼里啪啦的,我侧耳听了一会儿雨声,然后又继续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天色灰暗,屋顶的两片明瓦,有些许光线渗漏,窗外应该是阴雨缠绵。
我在半梦半醒之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过来,我睡意朦胧地问了一句:“醒了?”
斯成套了件睡衣,探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脸,带了点沙哑的声音温柔地说:“嗯,你继续睡会儿。”
我闭着眼将头埋进柔软的枕中。
斯成坐起身来,下床站到地上,下一刻,我听到身旁忽然传出一声沉闷响声。
我骤然惊醒,张开眼,只来得及看到斯成的背影在身侧的床沿直接摔了下去。
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你怎么了?”
他扶着床沿艰难地站起来,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用手狠狠地压了压右腿。
我彻底清醒了,跳下床扶住他的腿,满心担忧地望着他。
他对我笑了一下:“没事。”
虽然说没事,他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去洗漱,走路还是有点缓慢。
我知道近日连绵的阴雨,我们住在潮湿的山中,他长途驾车而来,昨天又走了那么多路,对于他刚刚伤愈的腿,实在是严重的负担。
那天早上斯成没有下楼。
不过早晨他的确也没有空,我们在房间的露台吃完早餐之后,吴俊夫先生大驾光临。
他携带了整沓的文件,合同文书,项目审批,一谈就是三个小时,期间只有公馆的服务生送上咖啡和茶。
他们在套房的外厅谈事情,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